宇王府小世子滿月之日,依著永聖帝的意思,是要大辦,舉國同慶,昭告天下,可因著車重宇要離開京城,所有的安排都不得不停止。
宇王府大門外,林依月抱著孩子,深深凝望著眼前一身白衣無瑕,如謫如仙的男子,清澈的眼瞳裏寫滿了不舍,輕柔地道:“重宇,要小心!記得我和孩子在家裏等你回來。”
車重宇點了點頭,大手一動,將那溫婉如水的女子帶入了懷中,片刻後,才戀戀不舍地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低低酥軟地道:“等為夫回來!”
兩人深深凝望著彼此,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旁的君天辰有些心痛地轉過身子,不願再看,突然聽到林依月溫柔的聲音傳來,“天辰,萬事小心!千萬別讓自己受傷。”
君天辰隻覺得林依月的話語像一道天籟之間,飄飄揚揚地落入自己心間,猶如一道道音符使自己充滿了能量和喜悅,哪怕是她的一句關心的話,自己就滿足了,他輕輕點了點頭。
林依月從懷中取出兩顆白色藥丸,分別遞給了車重宇和君天辰,兩人不解地看著,林依月解釋道:“服了藥丸,你們就不必擔心任浩華身上的毒。”
永聖郊外,兩個同樣俊美無雙的男子正策馬奔騰,並駕齊馭。
宇王府內,林依月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兒子,叫來了兩個嬤嬤,讓她們看著孩子,自己則去了師傅那裏,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從院子裏走出來,剛走出院子,子寒衛成就己在此等候,“王妃,王府四門每個出口都有暗衛嚴密把守,想要出去,有些困難。”
“有些困難,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們跟著本妃這麼久了,對付府中的暗衛易如反掌,一柱香後本妃要走出王府。”林依月輕聲道,重宇此舉就是防著她偷偷跟著去,但她早己想好在重宇走後自己要去找他,她不放心。
“是,屬下遵命!”子寒衛成兩人同時應道,他們也不讚成王妃前去犯險,可他們現在的主子是王妃,就算王爺發話,那也是沒用的!
林依月走進房中,看著睡得正熟的車玉恒,輕柔地笑了,撫著他的小臉,又親了親,不舍得看了一會,最終,換了身簡單的裝束,走出了屋子。
也不知子寒和衛成用了什麼辦法,反正林依月是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王府,不遠處早己備好了馬匹,她足尖一點,飛身上了馬,“你們不必跟著,照顧好世子!”
兩人雖有心想跟隨,奈何不得不留在府中保護世子,隻得點了點頭。
此刻永聖邙山山頂,四周懸崖峭壁,奇石磷磷,車重宇和君天辰站在山頂上,並沒有見著任浩華的身影,兩人默不作聲,靜靜等待,突然半空中傳來沙沙嘶啞且帶著笑意的聲音,轉瞬間便己來到兩人麵前,“和朕想得一樣,果然是你們二人一起來的。”
雖然任浩華現在是天齊國的皇上,可他依舊一身黑衣,將自己蒙得嚴嚴實實,隻留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得意和囂張。
車重宇定定地看著任浩華,並沒有一絲表情變化,而君天辰則是無聊地看向遠處的風景,一點沒將任浩華放在眼裏,對他的話更是裝作沒聽見。
任浩華本來滿心歡喜,在見到那兩個絕世無雙的男子還如以前那般對他,讓他莫名地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低沉悶聲地道:“林依月呢?她為何不來見朕?”
“本王的王妃也是什麼人想見都能見到的嗎?廢話少說,今日來此的目的非常明確,不是嗎?”聽著任浩華的語氣,讓車重宇覺得他像是在責怪犯了錯的妻子一般,心中極為不快。
任浩華嗬嗬一笑,嘶啞的不成樣子的聲音笑出來,讓人毛骨悚然,恐怕連山穀裏的野狼聲都比他的好聽點,大手一指,“宇王爺說的是,不過今日你的對手不是朕,而是他!”
很快,車重宇隻覺眼前一抹黑色,從山底飛上來一人,正是暗衛密報已經處死的人,任雄陽!他頓時明白了,這不過是任浩華演給他看的戲!
“宇王,辰太子,好久不見!”任雄陽站在山頂的一角,沉著臉向對麵的兩個打著招呼。
“戰王爺死而複生了嗎?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依本宮看,你活著還不如死了呢,想當年戰王爺在天齊國那也是呼風喚雨,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不知,現在的滋味戰王以為如何?”君天辰含著笑意嘴毒地道,內心卻是有了些許擔憂,深知任浩華此次來者不善!看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任雄陽臉色猛地一沉,這又是他的一大痛處,誰能猜想到以前對自己卑躬屈膝,身為皇子也對自己視若神明,現在又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回來,陰險毒辣,十足的蛇蠍毒君子!自己又奈他不得,聽著君天辰赤果果的嘲笑,隻感喉間一股腥甜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