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一)

晚秋,位於蒙北的草原已是一片的金黃,陣風吹來,齊膝的草就象海浪一樣翻騰遠去.

"真漂亮",蕭梵攏了攏被風吹到麵的長發,閉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連氣味都是這樣好聞"!

"你慢慢享受吧,老子可不奉陪了!"

蕭梵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麵前這已經被他追擊了1個月的大漢.他左臂受了傷,一道四寸長的口子正往外滲著血把他的長袍染紅了半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原來紅潤的臉色早因流血過多變的十分蒼白!握著長劍的右手也在不停的抖動!蕭梵嘴角輕挑,笑道:"於大海,我念在你也是成名人物,給了你半個月的時間料理後事,卻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這大草原上躲了起來,看來你這鐵臂神劍的綽號要改改了,改叫快腿神劍了".

"他媽的.你這小鬼.找死"於大海一聲怒吼,挺劍向蕭梵左胸直刺了過來,速度奇快,原來倆人有盡倆丈的距離,他竟一躍而過.縮地成寸,劍尖已貼近蕭梵胸口!

"好一招迅雷劍,果然有點本事!"隻見蕭梵往左一側身,讓過劍尖,右手長袖向於大海頸上劃過,動作竟比於大海的那一躍更是快了半籌.隻聽一聲慘叫,於大海已跪到在地,雙手捂住脖子,絲絲鮮血從手指縫流出!口中嗚嗚的發出垂死的**,倒地氣絕.

蕭梵瞧了瞧,輕歎了口氣,緩緩轉身向著停在不遠處的一倆馬車走去."完事了,四爺?"車夫位置一黑衣老者跳下,抽出一把長刀走過去把於大海的頭割了下來進一個黑布袋子裏,往車廂裏一甩!車廂裏相同的袋子似乎還有好幾個,仔細看車板有著血跡都是從袋子裏滲出的,由於時間的關係,原來鮮紅的顏色已泛起了紫光.黑衣男子坐上了車,看了看眼前這個還不滿19歲的主人,說道:"四爺,走吧,下一個是張琴楚."

蕭梵坐在了他的身邊,斜身靠在車廂上,抬頭看著天,不置可否!黑衣男揮了下馬鞭,拉車的花馬緩緩的向遠方走去!

洛陽城的攏橋書院這幾天來一直籠罩在一片的壓抑的氣氛中,課早已不授,學生們也因為東主家事的原因被放回家,竟連下人門也每人領到了可觀的銀兩被遣散自謀生路,偌大的個書院變的十分的冷清!而書院的主人"聖手書生"張琴楚此刻則坐在會客廳中,拿著一張白絹發呆!白絹並無特別,隻是上麵淡淡的用墨汁畫了三個小圓圈,象是三塊小石頭.

張琴楚看的用神,似是沒有留意到從內室走出的婦人.這婦人也就三十出頭,一身素裝,神情憂鬱.她看著張琴楚的背影,原本因該神采飛揚的眼睛不禁黯然,快步向前走了倆步,卻又預言又止,在張琴楚的身後站住,把手輕輕的搭在了丈夫的肩頭!

"夫人!"張琴楚仿佛此刻才回過神來,放下了白絹,握住了妻子的手!轉過頭道:"都安排好了?"

"恩,所有下人和學生都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琴楚頹然道:"想不到還是逃不過啊,18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隻要他不死,他終會來報仇的,我們這些人誰都逃不了!"

"老爺我們也避避吧,要不找點幫手?"

"避?能避到哪裏去?這見事情已過去了18年了,我改了名字不露聲色的隱居在此,深入淺出,不和江湖中人來往,還不是被找到!我退出江湖這麼多年了,隱姓埋名在這開了這個書院,以前江湖上的朋友多半都以為我死了,就算有朋友來相助,人家重義前來,也是多搭幾條人命而已!我於心何忍?"

"仇家竟那麼厲害?"

"18年了,原先的孩子也成了人了,夫人你可知道"毒手"石三?"

"就是那個手下從沒有活口的毒手?"

"恩,毒手不是講他使的是陰風掌一類的含巨毒的手上工夫,而是形容他下手的狠毒,和他交過手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下來,長白三傑就是栽在了他手下,都是全身骨骼被掌力鎮碎,痛苦而死!"

"他就是來尋仇的人?"

"我猜就是他,看這白卷.三塊石頭,而且當初蕭家就是以烈陽掌的不上掌力冠稱於世!我想這個石三就應該是蕭家的老三蕭衍!"

"不該是他吧那麼小的孩子抱著嬰兒從懸崖上跳了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

"但願不是他,不是他.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象那樣的眼睛....哎,我也是逼他跳崖的禍首之一!他就算來報仇也是對的"張琴楚歎氣道。

"老爺,你也是被逼的."

"雖然是迫於形式不得不為之,但我也想看一看那天下英雄令和它上麵記載的傳說可以一統江湖的武功.但將他一家大小30餘口全部殺戮卻非我所能控製,哎,還不是都想將那寶物具為己有!最後卻隻剩下一個10歲的孩子抱著剛滿月的弟弟被我們追到懸崖邊,跳下去,他最後看我門的眼睛.那雙仇恨的眼睛!哎....."張琴楚長歎一聲,接著說道:"要真是他,我隻是希望他能手下留情放了你和我書兒,不要趕盡殺絕!給我張家留上點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