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媽媽，我們老師說元旦要排舞蹈《草原英雄小姐妹》，讓我跟姐姐跳。”林瀅瀅開心地跟媽媽分享著學校裏的高興事兒。
“瀅瀅我剛在路上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想跳。”林清清回道。
“為什麼呀？那麼多人想跳老師都沒選上呢。”林瀅瀅不依。
“是呀，為什麼呀清清？”葉桂琴問女兒。
“跳舞要排練浪費時間，我們現在都六年級了，眼看著就上初中了，哥哥說初中課很多要學的東西很多的，我想先把二哥的書借過來提前學。”
“那也是上了初中以後的事啊，現在不是還沒上嘛！”林瀅瀅道。
“反正我不跳。”
“清清你老實告訴媽媽為什麼？你二哥那些書你怕是已經都看完了吧！”
“媽，跳那個舞要穿那樣的衣服，我們家又沒有，不穿又不好看，那個城裏來的老師就是瞎胡鬧罷了。”
“清啊，媽媽有辦法。你隻管跟妹妹放心去跳。”
“什麼辦法？”林瀅瀅問。
“是啊媽媽，什麼辦法？”林清清也問：“咱家可沒那多餘的錢，我婆一個月買藥都要那麼多錢呢，可不能亂花。”老太太去年腦血栓摔了一跤後一直要吃藥。
“放心吧，不花錢。我跟你姑姑早前兒可都學過裁縫呢。”葉桂琴承諾女兒。
兩個小姐妹這才高高興興寫作業去了。
“這有什麼難的，駿她大姑不就開裁縫鋪的麼，咱去找些她用剩下不要的布頭給娃做一件。”這天葉桂琴特意去找妹子林淑娟，跟她說了林清清那些話。
“你說清清這娃兒也真是啊，從小咋就這麼就懂事兒呢？你再看看我家那街溜子，哎！”說起兒子秦駿，林淑娟就不免要歎氣。
“駿咋了？在學校惹事兒了？”葉桂琴問。
“沒有，這不要中考了嘛，我跟你妹夫的意思是讓他考高中，你妹夫雖說沒考上大學，但他還是有些見識的。可駿他偏不，要考中師，那你說考個中專倒也還行，考個中師能幹啥？當一輩子孩子王啊！那老話兒不說‘家有三鬥糧，不當孩子王’麼？”
“當老師也挺好的呀，有個鐵飯碗不比咱強多了？那旱澇保收的。娃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當父母的還是聽聽娃自己的意見。”葉桂琴寬慰妹子。
“琴姐不是我說你，你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家清清瀅瀅都是聽話的娃兒，你不操心。駿，他要是自己想當個教書先生我也就認了，你知道他為啥要考中師？老師前兩天把你妹夫找去了，說駿早戀，是人家女娃子要上中師。”林淑娟又是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