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貼身侍衛(1 / 2)

第二天,寒森果真送她去上了班,盡管那天天快亮的時候他又開始第二輪嚴重的水瀉,這是他從來沒用過的經曆,從來沒有過,睡了一覺,身體還是不見明顯的好轉。瀉完之後他一直躺在床上,肚子狠勁翻攪,他沒有要求她的按摩,隻是躺著一動不動,她自然也沒有主動。

“我走了。”收拾完碗筷,溫淼去房間裏換了個衣服,對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說。她想他這個樣子也不適合再送她上班這種折騰事兒,這當然最好。

“不是8點半才上班,那麼早出去幹嘛。”坐在沙發上的某人總算說了今天第一句整話。

“我都沒有正兒八經開過車,我當然要稍微早點去。”

“我不是說我會送你去的麼。”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雖然臉色並不好,但看起來也是那麼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天,他開得飛快,卻忽左忽右,擁堵的車流,他的越野大奔,居然是穿梭自如,完全看不出早上還腹瀉得那麼嚴重。真要做什麼的時候,再大的難受,也隻能成為他的擺設,這就是他。車子穿過最擁堵的街道,寒森終於放慢車速,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開口便是波瀾不驚的一句,“這樣也能跟丟?”這算什麼,老大親自測試跟車技術?

於是乎,溫淼就開始被人跟隨著進出門。雖然她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人跟著她,隻是接到寒森口頭通知。這沒有影響她的生活,除了每天開始開車上下班,反正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就這麼生活之罷,有天路過一個羊肉串攤,她下車,買了一串,她想會不會有人拉住她,或者當天晚上就收到警告,不過都沒有。於是也開始放肆起來,偶爾去逛個地攤,並打算啥時候沒事去擠一擠公交車試試。她甚至懷疑所謂的近距離跟隨,隻是他一時興起說說罷了。

不過終於有一天,在她還沒來得及嚐試公共交通工具這個項目,她確認他真的不是一時興起。那天早上,她的車被一輛小轎車霸道的撞了,撞她的是一個30多歲的女人,溫淼下車想要去協調一下,卻發現女人旁邊坐了一個喝了酒的彪形大漢,一下車開始就是破口大罵。女人也隨之附和,認為溫淼不會開車,才造成這起事故。

“你講道理好不好,我是前車,你們是側後加塞沒打轉向燈。”溫淼說。

“講道理,我倒要讓你看看是你的道理硬還是我的拳頭。。。。”醉漢操起拳頭,就要往溫淼身上,溫淼定定立著,表情泰然。這時,她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出現在身邊。那種熟悉的氣場此刻似乎放大了好多倍,讓人窒息。

“你的拳頭怎麼樣?”寒森出現在她的身邊,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常常不回家,或者早出晚歸,不過溫淼倒是落得清閑,現在隻見他的左手抓住了醉漢的手臂,右手拉住溫淼,“小淼,站到我後麵。”她一回頭,後麵還站了兩個人。

“你是誰?”

“我是她丈夫。怎麼樣,幹一架?”

見過撞車後打電話搬救兵的,見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還真的沒見過這出的,她連手都沒招,甚至連眼色都沒使,居然一下子冒出三個人,這算什麼,禦前侍衛?貼身保鏢?

“我們在交警大隊認識人,到時候處理還不一定是誰的責任呢。”那個男人揉著被寒森捏傷的手臂,借著酒勁,不肯示弱。

“哦?我倒一個人也不認識,要不介紹我認識一下?”

“你把我的丈夫弄疼了。”

“如何?”寒森說,“我還看在你老公出手墨跡,還沒有碰到她,要是碰到了她,他現在不會有力氣在這裏揉手臂。”

“你們留下,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寒森甩下最後一句話,獨自拉著溫淼上了自己的車。輕輕地深吸一口氣,啟動。幹淨利落的離開了事故現場。

“溫淼,剛才他揮拳,你為什麼就這麼直直站著。”

“那你覺得,我麵對這麼一個人,我能做什麼?”

寒森一時無語,他確實無法指導她做什麼,就像她在自己麵前也的確不能做什麼一樣。他聽出了她的一語雙關,結婚後第一次頂嘴,直接說中要害,這讓他非常不爽。他沒有再說話,車子裏麵的空氣好像凝固了,就像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一語中的寒森,似乎非常可怕,溫淼等著他爆發,但他一直沒有說話,車子飛馳,這樣其實更可怕。突然,一個急轉彎進了小巷,接著是極其刺耳的刹車聲,溫淼想,暴風雨終於要來了,可是,寒森靠邊停住車子,拉起手刹就拉開車門嘔吐起來,連安全帶都沒有解開,一隻手死死按著痙攣的肚子。上一次犯病後一直沒有好利索,而且多了一項腹瀉,再加上最近不規律的作息,昨天晚上在公司瀉了一整夜,早上本打算回家睡一覺,可是看到了家門口換班的弟兄,心血來潮想要監工,一夜未眠又腹瀉不止,又幾乎沒有吃東西,體力本來就不是那麼好,偏就遇上了車禍,遇上了那個彪漢,他本就不適,吹了風,動了怒,使了力,肚子一早就絞起來,想起她麵對那個人的泰然,他也想到了無數次她如此麵對自己,不由生氣,她卻幹脆利落地戳穿了其中的奧秘,她是對的,剛剛若不是他在,若不是有人跟車,這種事情就是誰遇上了誰倒黴,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像她遇上了他,也沒什麼可周轉的餘地。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嘔吐起來,而且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吐,無非是一些水,剩下就是,難聽的幹嘔。溫淼猶豫著要不要給他順順背,不過最後還是順了,一下一下,讓他突然覺得舒服了很多,可是好景不長,剛剛止住了嘔吐,肚子又一陣難受,他下車,往旁邊商場的廁所跑去,進去之前還不忘拔了車鑰匙,把溫淼鎖在裏麵。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更難看,坐在駕駛座上遲遲沒有動作,隻是他坐的筆直,外人看不出他有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