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劉嘉禾在柳飄飄的房中整整耗了一夜,可無論她怎麼說,柳飄飄都始終不肯把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告知於她。
盡管這種固執讓劉嘉禾恨不得親自拿出一把匕首來割斷柳飄飄的喉嚨,可一看到柳飄飄那副心懷愧疚,卻又不想連累他們的樣子,劉嘉禾便隻能把自己滿腔的怒火,都化為了一聲濃濃的歎息。
於是,她隻能放棄了從根源入手的想法,而是轉念想要和柳飄飄還有朱先生商討一下,如何才能讓柳飄飄脫離那個神秘人的掌控。
無數的設想被提出來,卻又被推翻,劉嘉禾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
終於,熬過了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之後,劉嘉禾從柳飄飄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先是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似乎自己渾身的疲乏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然後,劉嘉禾去了李賜的房間。
李賜已經醒了過來,身上的傷口也已經開始逐步愈合。
這次似乎李賜也急於想要盡快痊愈,便聽從了劉嘉禾和朱先生的叮囑,安靜地躺在床上靜養了足足兩日。
這兩日恐怕是李賜人生中最漫長的兩日了,但是他也決不允許自己在床上耗費更多的時間去等待傷口痊愈。
劉嘉禾走進來的時候,李賜剛剛好喝完了今日早晨的藥。
房間裏都飄著濃濃的藥香。
看到劉嘉禾,傷口的隱隱作痛似乎都消失了一大半,李賜微笑著把劉嘉禾叫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副愉悅的表情,讓劉嘉禾的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i向上揚起。
黑一兩個時辰以前就來稟告過他他們在睿王府裏成功地把睿王逼到吐血,這樣的收獲,如何能不讓李賜欣喜?
劉嘉禾雖然不明所以,不過看到李賜笑得如此燦爛,便也稍稍有了幾分安心的感覺。
她在李賜的身邊坐下,柔聲道,“嫁妝單子的事情有下落了。”
李賜點點頭,“十六來過,也說過了,那丫頭現在對你簡直是萬分仰慕,也許馬上就要趕超過我這個少主了。”
劉嘉禾輕笑。
她還以為被十六那個丫頭看到自己如此殘暴的一麵,隻會讓她對自己敬畏三分,今後能對她客客氣氣的就好了。
實在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可我總覺得,那個趙嬤嬤並沒有說實話。”
劉嘉禾皺起了眉頭。
李賜握著劉嘉禾的手,掌心的溫度緩緩傳遞到了劉嘉禾的心裏。
他問,“何以見得?”
劉嘉禾若有所思地告訴他,“我隻是覺得,當年跟在我母親身邊的那些丫鬟死的死,殘的殘,而趙嬤嬤非但活了下來,甚至還活得如此滋潤,這簡直太過讓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劉嘉禾站在楚餘蘭的立場上的話,根本不會讓趙嬤嬤有這種說話的機會。
“你懷疑,除了楚餘蘭之外,還有更厲害的人物,在趙嬤嬤的身後控製著她?而且這個人還是連楚餘蘭都無法左右的人?”
劉嘉禾頗為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和李賜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