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可是人家花了大價錢從咱們這裏采買的藥鼠,特意囑咐我們要在今晚放到這清遠縣裏麵,若是不做的話,人家找上門來,上麵怪罪下來,咱們會吃鞭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這麼些耗子,我自己看了也有些惡心!”
“既然知道了,那就快些操弄起惑神笛來,將這些藥鼠放出去,誤了時辰要吃瓜落的。”
“他娘的,本來想趁著這次差事兒,把我那登雲隼帶出來放放風,現在好了,那扁毛畜生不知道跑去哪裏快活了,召也召不回來,真是窩火!”
“別管你那隼了,先辦正事,後麵你再找機會喚你那隼!”
“知道了!”
對話聲停歇,船艙裏又有笛聲響起,隻是這一次,笛聲調子多變,時而婉轉,時而高亢,如潺潺流水自船艙中向夜色漾開。
“這笛子....”萬歲搖了搖腦袋,這笛聲雖然不至於讓他像之前那樣直接失去對身體的操控權,可聽多了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衝動,恨不得現在就趴在地上睡一覺。
可這種困意並不是無法抗拒。
萬歲用力搖了搖腦袋,將困意抵擋。
可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眼神變得無比驚恐。
因為船艙中湧出了密密麻麻的黑影,每一個都如拳頭大小,聚集成群的同時,擁擠著跑過舢板登岸。
等到黑影上了岸以後,萬歲也看清楚了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老鼠,數以百計的老鼠。
每一隻雖說都有拳頭大小,可是如此數量,就是貓見了也得躲著走。
萬歲見到如此多的耗子,聯想到先前偷聽到的話語,尾巴直接就是一抽。
雖說他是貓,天生就拿老鼠當菜碟,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可這麼多的老鼠,別說是他了,就是再來十隻貓,估摸著都得被啃成白骨。
“這麼多的老鼠看得我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萬歲呲著牙花子,心裏隻覺得蛋疼無比,“看來外麵的確是太危險了,沒有自保之力前,我不能再隨意出門了。”
“就是出門也得有人跟著才行!”
想到這裏,萬歲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鋪滿了整個河岸的老鼠。
這些老鼠仿若是無窮無盡,從船艙中像是浪濤般湧出來,登岸之後,迅速四散開來,如同落在滾燙火爐上的水珠,迅速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不見蹤影。
不多時,小船收起了舢板,勾爪也被繩索震的自樹上脫落,被拽回了船艙內。
做完這一切後,小船悄無聲息的後退,消失在了蘆葦蕩中,不留一絲痕跡。
眼見著小船已經離開,萬歲還是忍不住在心理罵了一句,“這狗日地方的水比我想的還要深,嚇死貓了,淦!”
不過他還是沒有動彈,反而默默的在房頂上又待了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裏,他也沒閑著,默默思量著。
“我咬死的那扁毛畜生,八成就是那船上人豢養的,根據那人說的,給那扁毛畜生喂了什麼勞什子鑄血大藥,既然有鑄血二字,想來藥力應當會流入血液之中。”
“怪不得那扁毛畜生的血那麼好喝。”
“隻是我宰了那扁毛畜生後,沒有處理幹淨首尾,直接把屍體丟在了哪裏,就不再管了。”
“嘶,這可真是給自己留下個大麻煩!”
萬歲直起身子,朝著那小船出沒的蘆葦蕩看了眼,心裏默默道:“而且那船上的人也沒有露麵,我也沒有記錄的機會,若是有機會記錄,少不得可以相處破解之法!”
“看來,接下來這段日子裏,在須伯國吐納法沒有結果之前,我不能再出門了,就是結了果,我也得好好發育一下!”
片刻後,萬歲從房頂上下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也不管體力消耗了,直接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