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皂隸來到門前的李有為麵前,低聲道:“根據報案的人說,他今早起來倒便桶的時候,就看見這陳家的大郎死在了門口。”

李有為蹲在陳家大郎的屍體旁,陳家大郎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仰躺在自家門口,胸前有一道淩厲的刀傷,透過傷口甚至可以看到斷裂的胸骨和被斬碎的內髒。

“案發時間應該在昨晚亥時之間,”李有為翻看著陳家大郎的屍首,掀開單薄的中衣查看了屍體,“照陳家大郎的死狀來看,凶手應當是在他開門的一瞬間,一刀將其了解,幹淨利落的很。”

“李頭兒,您的意思是凶手是武者?”

皂隸跟在李有為的身後,李有為跨過陳家大郎的屍體,走進陳家的堂屋。

陳家布局簡單,四間堂屋,兩間偏房,院落裏有開墾出來的菜地,菜地裏剛有菜苗冒出頭來。

走進堂屋的李有為看了眼炕上的屍體,眉頭就是一皺。

陳家老夫人仰麵朝天,四肢反折,關節處被釘子釘在炕上,渾身光溜溜的死在床上,下體肮髒不堪。陳家老太爺趴著死在門口,後背都快被剁爛了。

“這是陳家老夫婦的屍首,陳家兒媳和孩子的屍首在隔壁,陳家二郎和二兒媳以及三郎的屍首在其他屋裏。”

李有為走出這間房間,查看了其他幾個房間的屍首,眉頭越皺越緊。

待到全部查看完,他來到遇害的陳家院子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低低的喝罵一聲:“簡直就是禽獸!”

陳家老小全被殺了,女人被糟蹋了不說,孩子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辦案這麼多年,雖說見到的慘案無數,可陳家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到底是什麼仇怨,才能讓凶手如此殘忍?”

李有為倍感頭痛,就是仇殺,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那孩童的死狀,讓他都覺得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李頭兒,有發現。”皂隸抓著一片碎布來到李有為身後,將碎布遞給了麵前的李有為,李有為接過碎布,低聲道:“哪裏發現的?”

“陳家二媳婦的手裏,應該是被侮辱的之前,掙紮的時候從凶手身上撕下來的。”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別的嗎?”

“沒了。”皂隸搖了搖頭,“凶手應該是老手,做事幹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皂隸沒繼續說下去,李有為攥緊手裏的碎布,吩咐道:“命人收斂屍體,再去附近問問,這陳家最近可有和人結怨,亦或者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已經安排弟兄去附近問話了,屍首隨時都能收斂,仵作早就被喊去刑事房候著了。”

“陳家還有親戚或者別的親屬嗎?”

“沒了,他們一家人是十年前搬過來的,有朋友卻無親人。”

“等弟兄們問完了話,再來找我。”

“是!”

半個時辰後,衙門刑事房內。

“情況怎麼樣?”李有為站在門口,對著剛走出來的仵作詢問一句,仵作搖了搖頭,“手段殘忍,令人發指!”

“陳家的二郎和老太爺都是被幹脆砍死,女眷是先被折斷四肢後,關節處用釘子釘死,進行的侮辱。”

“咬痕、淤青、刺傷不計其數,就是那陳家的孩子,穀道都被撕裂開了。”

仵作搖頭間,皂隸也從步履匆匆的趕來。

“李頭兒,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哦?”李有為眼睛一亮,幾步迎上去,催促道:“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