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您這位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縣令,怎麼有時間來我周家做客了?”
書房內,周明誌神色一如既往的刻板,言語卻是夾槍帶棒,盡顯嘲諷。
“周先生客氣了!”
程文輝拱手施禮,對於周明誌的明嘲暗諷視而不見。
他若是在意麵皮,那還當什麼官,早就回去老家種紅薯了!
“本官心係清遠百姓,不能輕易脫身,隻能在此時上門拜訪,實在是抱歉!”
“好了,客套話就別說了。”周明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揉著額心道:“開門見山吧,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事先說好,若是為了官場那一套,你可以請回了。”
周明誌眼睛睜開一道縫隙,射出寒光,冷聲道:“我求學時的師兄弟雖然也在朝中為官,可是周某並不想讓他們為了周某的幾分薄麵以公謀私,更不願意讓他們的清白沾上汙點!”
“周先生多慮了!”
程文輝臉上笑嗬嗬,心裏卻是腹誹不已。
誰不知道你周明誌古板嚴肅到了極點,就是自己親兄弟都不能借著自己的名頭去謀取好處,反而要上陣拚殺。
對待自己親兄弟都這麼狠,我一個和你沒什麼交際的人,怎麼敢張這個嘴?
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若是傳出去了,你那些在朝中為官或者是文壇中享有盛名的師兄弟,豈不是要戳碎了我的脊梁骨?
象山一脈,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自己可不想被這一脈的所有人攻訐。
“那你來此為何?”
周明誌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程文輝看了眼身後的師爺,師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老老實實的做個木頭人。
自己上司都不願意惹的周明誌,自己哪裏敢去觸他黴頭!
嘴角微微扯動的程文輝在心裏大罵師爺的同時,也是硬著頭皮道:“周先生可知毛匣山的盜匪?”
“此事略有所聞,”周明誌聽到程文輝談的是公事,麵色不由得和緩下來,可緊接著就是一拍桌子,“不過毛匣山盜匪為患,還不是程大人您辦事不利導致的嗎?”
“若是你治理有度,又怎麼會有百姓去落草為寇!!”
麵對周明誌的指責,程文輝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這位不愧是文壇出身,作為噴子的本事是一點都不差呀!
“周先生你誤會了,這毛匣山的盜匪是從他地流竄過來的,不是咱們這裏本地人落草為寇,結營而成的匪患!”
“哦....”周明誌眼中略顯尷尬,咳嗽兩聲後,他眼神望向別處,再度道:“程大人提起這毛匣山的盜匪又是為了什麼?”
“是這樣的!”程文輝把自己想要借助剿匪,來敲打清遠縣內的江湖人,以此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已經聯係了縣中各家,隻是縣衙內的捕快現在臥床修養,縣衙內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人手,所以想要借您家的義貓一用,前去剿匪!”
“又來借貓?!”周明誌眼眉一挑,來了興致,一拍桌子,嚇得程文輝心神一跳,心中忐忑的同時,周明誌卻是大聲道:“來人,上茶!!”
“啊?”程文輝見到周明誌這模樣一時有些吃不準對方的想法,按理來說這義貓祥瑞,又是哪位五小姐的救命恩貓,周家怎麼也得當寶貝供起來,可是看周明誌這模樣,似乎是巴不得自己把貓借出去呢!
“借貓一事沒有問題!”周明誌身子微微前傾,眼神淩厲至極,“不過要借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