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你是姐姐,你要讓著弟弟,這塊肉給弟弟好不好?”

“子瑜,姐姐哪能搶弟弟的玩具呢?弟弟小,多買幾個是應該的。”

“子瑜,你弟弟要結婚了,房子還差點錢,你看你做姐姐的是不是應該資助一點?”

“子瑜,你弟妹給你生了個大胖侄子,紅包錢你可不能忘了!”

……

如果問周子瑜上輩子聽過最多最煩的話是什麼。

那當仁不讓,就是周家人口中習以為常的姐姐要讓著弟弟的奇葩言論。

她和周子琪,異卵雙胞胎。

出生時間不過差了幾分,卻生生被套上了姐姐要保護弟弟的任務。

他周子琪喜歡的東西,周子瑜是一點也別想沾。

他周子琪需要的東西,得從周子瑜身上壓榨。

他周子琪結婚買房,周子瑜必須資助。

他周子琪兒子滿月,周子瑜不給個以萬為單位的紅包就不讓進家門。

他周子琪老婆產後沒錢修複,周家父母打來電話點名指姓非要周子瑜出。

……

這種種的種種,一開始周子瑜都並未覺得有什麼。

在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夜以繼日的洗腦下,她真覺得自己是個姐姐,自己就該強大。

不僅不能占用弟弟的資源,還得想盡辦法傾空自己所有讓弟弟活得更加舒服開心。

對此朋友們都叫她扶弟魔,但凡對她有點好感的男人知道整件事都恨不得退避三尺。

可後來周子瑜才知道什麼姐姐弟弟的隻不過是大人們重男輕女的借口而已。

他們愛的是可以傳宗接代的男孩。

而她的存在隻不過是為了榨幹一切讓周子琪的人生活得更加順暢。

可惜的是上輩子當她發現這個事實之時已是命不久矣。

工作狂的身份給周子瑜帶來了令人羨慕的財富也帶來了無法治愈的癌症晚期。

那無數個被病痛折磨得難以入睡的夜晚,周子瑜躺在充滿消毒水的病床上,身邊空無一人。

沒人關心她什麼時候死,他們隻在乎她死後的財產是否會順利轉到周子琪名下。

“媽,醫生說,我,我可能活不了三個月了……”

“你冷靜點,人最終都是一死,你賺了那麼多錢以後能讓你弟弟享福也算積德行善了。”

聽著那冷漠地仿佛陌生人的周家父母之話。

周子瑜哭了,又笑了,最終咳著血把等待宣讀遺產的白眼狼們叫到了醫院。

本來安靜的醫院病房裏充斥著大大小小的喧鬧聲。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在討論等她死後是該換個市區的大平層還是郊區的大別墅。

而周子琪夫妻煩躁地刷著手機顯得極為不耐煩。

察覺到生命的活力在一點點流逝,周子瑜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們啞著聲音說。

“爸媽,爺爺奶奶,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來,如果你們真想讓把財產給弟弟的話,就當麵給我磕三個響頭吧,就當全了我們這些年的親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