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從天而降,本不稀奇,隻是此人出言過於狂傲,讓這些人一時無法消受。少年仿佛是初生的嬰兒,對一切都那麼好奇,一雙清澈而又靈動的眼睛不知疲倦地在眾人身前身後掃視。“這位是空昊寺的空存妖僧,這位當是雪璧崖的昆無穀主,那這位白眉毛的老頭肯定就是,就是。“少年似乎一時難以記起,搔了搔頭:“就是白眉道人,清修冠主。這位嗎,手中紅劍撩人眼目,當是時下紅極一時的太阿城的太阿劍尊了。”
少年說完,意猶未盡,指著四人鼻子嘲笑道:“四人戰一人,不不不不,是成千上萬人打一個,你們還有點道義嗎?小爺最看不得以多欺少,不如算小爺一個,你們一群人來打我。我可癢癢著呢。”
好一頓被人羞臊,空存妖僧四人自知理虧,當即麵色尷尬,但在一個小孩子麵前示弱,不免會被天下同道恥笑。昆無穀主把手中的昆無寶劍輕輕回歸鞘內,冷冷一笑言道:“儒子休要胡言,我等是在為天下蒼生而戰,你一個娃娃懂得多少,快回家去吧,否則我等定不客氣,要你好看。”
本想這一嚇唬會讓少年退卻,哪知並不湊效,這少年似乎天生不知什麼叫怕字,又來了豪氣,湊前幾步,一伸手竟硬生生地把昆無穀主的白胡須扯下三根。且言:“這叫虎口拔須,我會怕嗎?”
昆無穀主大吃一驚,剛要發作,卻被空存攔下,他緩步來到少年附近,和言道:“小英雄尊姓高名,老僧願意結下你這個朋友。”
不但空存妖僧,在場所有人都展開了關於少年身份的猜想。這少年也不隱誨,一指南方,“爺自海上來,孤鴻無處去。”
空存妖僧是個機警之人,馬上笑言道:“原來少年英雄尊諱為孤鴻。”
少年爽朗一笑:“不錯,小爺東方孤鴻。”
空存妖僧看東方孤鴻雖然年少,但那氣宇有奪人之勢,目光炯炯,桀驁不訓,但乏辨別之心,顯然還不夠成熟,若是被己所用豈不妙哉。於是更加殷勤,道:“看小英雄儀態當屬神界,不知修為幾何?”
東方孤鴻愕愣一會,“什麼?我修為幾河?難道你聾了不成,我自海上來,不是來自河上。”
“哈哈哈”,眾人皆大笑不止,殺氣騰騰的場麵一下緩和下來。空存妖僧道:“恕邪僧口拙,未表達清楚,我是問你修練功法有多少年了。”
東方孤鴻也笑了,心說這些東西說話真夠可笑,言道:“明白了,小爺修為五千河。”
這諧趣的回答又讓人捧腹不止,但終究是明白了,大笑之餘也不禁大驚,一個少年竟有一萬年修為,是說笑還是事實?東方孤鴻雖說幼稚,但心性靈敏,一眼便看出眾人懷疑神色,心說,不防戲弄你們一番,也讓你們見識小爺的本事。
拿定主意,東方孤鴻便不會顧及空存對他的友善,冷下臉道:“小爺方才在雲端聽得一清二楚,你們要毀掉帝花之域,還要得到曳影之劍,要是小爺不來或許能夠成功,小爺一來算你們倒黴,不但一事無成還得將命留下!”
東方孤鴻幼稚,本想嚇嚇這些人,但這些孩子似的想法卻被人誤解,這些隻畏懼神聖帝君的人從不吃這套,尤其是被扯下三根虎須的昆無穀主,此時還氣得栗抖,聽他出此狂言更是無法忍受,足下火光一閃,飛上雲端:“小子,雪璧崖的昆無穀主要領教一二,到要看看你的一萬年修為如何了得!”
東方孤鴻自出世以來還未曾和誰交過手,一時興致大增,將身一轉,竟化作一個水球,慢騰騰地飛到昆無穀主麵前,昆無穀主莫名其妙,用後一摸,涼涼軟軟,竟真的是水,索性用劍一刺,和刺到平常的水中無異。驚訝大喊:“小子,你快出來,別耍滑頭!”
東方孤鴻咯咯一笑,“在你身後啊。”說罷,竟把昆無穀主束發絲巾摘了下來,“昆無穀主,這一招要想拿下你的腦袋不會廢勁吧。”
昆無穀主當即冒出一身冷汗,差點從雲端跌落下來,驚得半晌無語。下麵的空存妖僧和白眉道人、太阿劍尊看得清楚,東方孤鴻不過耍了個小孩子的陰謀,用障眼法讓昆無穀主上當了。雖然如此,三人覺得這個少年來曆不明,又坦言有一萬年修為,不可小視。
沒人容得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在這裏戲弄別人於股掌之間,太阿劍尊低聲道:“不是讓他走就是讓他死,此時冒出個另類不會是什麼祥瑞。”
幾人心領神會,朝雲端的昆無穀主喚道:“那是障眼法,不必理會,將其除掉!”
昆無穀主受此大辱氣得無法形容,恨不能將東方孤鴻一口吞掉。昆無法劍在腕中一轉,迫近東方孤鴻的胸膛,東方孤鴻將身一轉,躲過一刺,旋即雙手在胸前一摶,然後一拉,一把水晶劍呈現在麵前,寒氣逼人,不動而威。昆無穀主腹念毒咒,昆無法劍頓時噴出墨綠色煙霧,刺了過來。東方孤鴻把水晶劍在空中一劃,畫出一個空心圓,把頗具殺氣的綠霧圈在了當中。昆無穀主第一次進攻並未湊效,便快速把劍抽回,重開攻勢,一招招進逼,和水晶劍糾纏到了一處。東方孤鴻初次和人交兵,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邊戰邊聊,“你的劍法還不到火候,小爺三千年前就已在你之上了。”“聽小爺一言,棄劍認輸,我保你不失顏麵。”“這一招用得尚可,隻是沒有殺傷力,殺個螞蟻還勉強。”“總體看你法力不足,現在已露潰敗之跡。”“就你這點能奈也敢在神界大呼小叫,要我是神聖帝君早將你逐入人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