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一覺到天明!別說喝了酒的身子還挺舒坦!這天,我和小七按商量好的跟著大哥去西大街,臨走前大哥寬慰似的拍著我倆的肩頭,眼睛卻跟隨三哥他們。
我的老大哥總是為別人碎了心,他上去勸阻卻被兩位哥哥潑了冷水,還是在一幫小弟麵前給慫了麵子!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太多的“為什麼”和“不知道”!而我,卻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尋常生活中的打砸搶突然變成了我心上的負荷。
暮色如約而至,我還有小七跟大哥已無心再撿破爛,我們邁著大步回到了廟裏,廟門敞開(沒門)空無一人。
“看來,兄弟們還在老宅。”大哥首當其衝卻又安慰起我跟小片可他的心事全寫在臉上。
我和小七對視一眼,小七提議:“小蘭姐,咱去找找。”
“站住!你倆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許亂跑!誰敢不聽老子的話,老子踹他!”大哥從來不凶我倆,今個為三哥他們的事傷了情緒。
“大哥別生氣,我和小蘭姐也是擔心三哥他們……我最聽你話,你別踹我。”
“誒,大哥沒怪你。這樣,你倆守在這,我找去,這幫崽子瘋哪去了?誒,看這天色要下雪了……深夜下雪不知是好是壞?”大哥走後,我和小七堆起了高高的草垛子。
小七說:“雪要下起來後半夜會特別冷!”
有人說:時間就像乳溝,擠擠就有了。我想說:擠擠是有了,但怎樣讓它沒呢?仿佛輪回一樣,我的腦子裏一片嘈雜,手腳也冰的滲人。
“小蘭姐,你怕不?”小七頭頂上的膿包結了痂,樣貌比之前好看的多,還有他磕碎的黃板牙,居然換成了白色的小麥牙。也難怪,他這年紀正是發育的好時節。
“我不怕,就是擔心。”
——
月光異常冷清,我和小七手拉著手站在冰天雪地裏仰望一扇緊閉的青石大門。
“小蘭姐,要不翻牆吧?”
我倆放心不下哥哥們的安危決定進鬼宅一看。可是,老宅的圍牆太脯我們隻能順著牆根來到一棵樹底,冬季的冷風呼嘯而過,我的手指凍的失去了知覺!
還好小時候捅鳥窩的功夫被這個身體繼承了!我搜搜兩下竄上了大樹再縱身一躍跳上了牆頭,接著又順著牆壁滑進了老宅。
之後聽見小七的崇拜之聲:“小蘭姐,你爬樹的功夫真牛!”
“這地方怪……怪的。”我本想說挺奇怪的,但被迎麵而來的一股勁風給壟斷了。
樹影子瘋狂的晃動,就著月神的照拂,我認出這是個四方而圓的院子。院子裏一片寂緲和空蕩,唯一一座假山還怪喳喳的站在牆根裏。
“這宅子的主人死了都十幾年了,咋還有光呢?”
“會不會是三哥他們?”我也看到假山後閃爍的‘鬼火’。
“賺看看去……熟人打照麵。”
“要不是熟人呢?”我拉住小七的手弱弱地問。
“那就遇上鬼了。”小七不信鬼神,他說的自然輕巧……
我緊張兮兮的跟在小七身側,亦步亦趨。經過假山背後再繞個圈就看到了一個緊閉的小門。門板的鎖發出青黑色的光芒,原來,我們看到的‘鬼火’是這個,我籲出一口氣。
小七伸出胳膊,看不出使了多大勁兒,一推,門居然開了?
他首當其衝,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漂了過來。我一把攥住小七的腕子,他也以同樣的力度回應著我。
我們不敢說話,也不敢後退。恐懼侵襲全身,我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