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怔,抬起雙眸執拗地望著他:“可是我喜歡玄月!”
青翎閉上了眼睛:“那就阻止他救她!”
我傻掉了,世界再次坍塌了一角。
青翎看著我,雙眼火熱:“白嫵,去破壞他的計劃!去毀掉他的相思引!去阻止蕪月複活!”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給我看……裏麵躺著一隻銀質的戒指,跟我以前在玄月的嫁衣裏看到的那一串戒指有點像。
青翎把盒子塞給我:“這是我的魂戒……還在我這裏。你今天請我來,難道不是為了它嗎?”
我猛地顫抖了一下,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我不敢去接他的錦盒,隻是猛烈地搖頭:“不,不!”
青翎苦笑了一聲,把戒指拿出來,按到我手心裏:“白嫵,作出你自己的選擇吧!是想要跟玄月在一起,還是像這樣繼續自憐自艾下去?桃花釀遲早有一天會毀掉你的修為根基!”
我的世界劇烈搖晃起來,這次塌掉的,可不再是小小的邊邊角角,而是連整片整片的城牆都傾塌下來……
我渾身顫抖,卻終於握緊了戒指,問青翎:“我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
青翎點了點頭:“是。不過人心總是自私的,你要嚐試著為自己爭取一次。你現在不再是以前那隻懵懂的小狐狸了,白嫵,你已經是個人了,你有自私的權力。”
我抬頭望著他:“可她是你的師姐。”
青翎搖頭:“雖然如此,但是我並沒有見過她。對我來說,蕪月隻是一個名字,是一個已經死了十五年的人。而你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是我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讓我的心狠狠動了一下,我霍然抬眸看他。
青翎一瞬間就將眼眸垂了下去,纖長濃密的漂亮睫毛再次將情緒掩蓋。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歎了口氣,對我說道:“白嫵,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開心。其實我也是個自私的人。”
我已經決定要為自己爭取一次,努力使玄月愛上我。畢竟那個師姐已經死了十五年了,而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嗎?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爭取幸福的權利,即使狐狸精也一樣。
青翎聽到我的決定後,打算幫我。他第二天便下山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來好多女人用的東西。那裏麵有華麗漂亮的絲綢衣裙,上麵繡著蝴蝶和花朵;有精致貴重的珠寶首飾,那些鑲嵌著的漂亮寶石把山上的烏鴉精都羨慕得快要瘋掉了;還有女孩子用的各類胭脂水粉,以及陶冶情操用的詩書瑤琴。
青翎拿起一把漂亮的木梳,幫我梳理一頭油光水滑的長發。我那頭發長至腳踝,看起來很漂亮,打理起來卻特別麻煩。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特臭美,經常披散著它在山林間奔跑,對著清風欣賞風中那飛揚的發絲;對著泉水孤芳自賞那優美的舞姿;可後來我發現它其實特別的累贅……出去打獵時可能被道旁的樹枝勾到,下山買燒雞時可能把凡人嚇到,甚至呆在家裏休息時,也可能被自己踩到……當我第七次被自己的長發絆得摔了個狗啃泥時,我終於決定收起那點可笑的文藝女青年的虛榮之心,用一根黃飛虎送我的紅頭繩把它結結實實編了個辮子。
可是青翎卻說這樣不行,他說我應該有更嫵媚的妝扮,應該把自己生為狐狸精的得天獨厚的先天優勢全都發揮出來。
我心裏犯起了嘀咕……狐狸精的先天優勢是什麼?大概是以色誘人吧?
青翎聽到我的回答時,抽搐了嘴角。好在他現在跟我在一起時經常抽搐,抽啊抽的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