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驚慌間,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而腳步聲卻離這個洞窟越來越近了!
我瞪大眼睛,緊張地盯著聲音的方向,這裏應該是一片地下洞窟群,除去我被關押的這個大洞窟外,四周似乎還連接著許多黑幽幽的小洞窟……他們兩個剛才是在隔壁的洞窟中說話。
過了片刻,一個坐在輪椅裏的熟悉的男人赫然出現在我眼前……鱷魚妖!
天,原來是這個倒黴鬼!他竟然還沒有死嗎??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鱷魚妖抬眼冷冷向我看了過來,他那死魚眼般的小眼睛裏閃爍著寒冷嚴酷的光芒,我瞬間覺得周身氣溫降了五度!
他上次被我打到殘廢,黃飛虎以為他活不成了,便將他當死屍一樣丟到了河裏……沒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雖然坐在輪椅上變成了殘廢,但還是找來了幫手!
哎,這回栽到他手裏,我死定了!
幫鱷魚妖推輪椅的是位美貌婦人,她穿著件赤紅色帶黑花斑紋的低胸曳地長裙,露出一片豐滿的波濤洶湧;大腿兩側開叉開得很高,幾乎可以看到雪白的臀部;而頭發則是妖嬈的波浪卷,端的是長相妖嬈,身段妖嬈,連眼波也很妖嬈!
她,難道就是剛才鱷魚妖口中所喚的姨媽?好年輕,怎麼看起來不太像鱷魚呀?
美婦人抬眸看我,竟然風情萬種地對我笑:“白嫵姑娘醒來了?醒來了正好,奴家正想跟你借件東西。”
她的語氣很客套,然而我卻分明感覺到那話裏隱藏的絲絲寒意。那寒意像一條冰冷的蛇,爬過我脊背。
我強自鎮定,忍著滿室直衝口鼻的腥臭火焰,回答她:“姨媽你想要什麼就直接拿好了,難道我還能拒絕你?”
美婦捂嘴笑了,一副很假很天真的樣子:“喲,還真是個直爽的孩子!”
我想回嘴諷她的,但看到鱷魚妖那廝凶狠陰毒的眼神,忍住了。
美婦將鱷魚妖推到那個小洞窟的邊上,然後獨自朝我走了過來。洞窟中熱氣橫肆,她行止間裙擺飛舞,那前後兩片高開叉的衣裙被吹了起來,幾乎什麼都遮不住……我正暗讚她穿得涼快,好白一雙玉腿!然而我忽然又發現她竟然赤腳踩在了烈焰之上!
天哪,她不怕腳掌起泡嗎?咦,不對呀!怎麼好像踩進了水裏似的……
不管我下巴有沒有掉下來,而妖嬈姨媽的的確確是踏進了水裏!我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腳丫子……原來之前一直是我看錯了!那池子裏跳動著的赤紅色熱浪,並不是真正的火焰,而是一種奇怪的液體!那紅色的液體濃稠而炙熱,好像是剛從火山口噴發出來的岩漿……
這裏到底是哪裏呢?終南山裏好像沒有這種地方吧?
美婦似乎對滾燙的液體沒什麼感覺,很自然地趟了過來,站到荊棘樹旁,她的腳沒有受一丁點的傷。
真是怪事!這液體所產生的熱浪,把我這樣一隻普通火焰無法傷著的妖怪都給燙傷了,為何她雙腳全趟進去,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呢?
此時我居高臨下,與她相隔差不多兩三丈的距離,她跟我說要借件東西,我以為她會放我下來的,然而沒想到她朝那樹招招手,那荊棘樹就像是有了生命感應似地彎下了腰!
啊啊啊!這棵樹還是活的,媽的太嚇人了!
“赤蛇藤好乖哦……”她摸了摸那荊棘的樹幹,一副主人撫摸寵物的樣子。荊棘樹抖了兩抖,像小狗在搖尾。我突然發現樹幹的顏色跟那美婦人穿的衣服很相似……莫非它與她兩人本是同根生,他倆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赤蛇藤彎下了腰,被吊在半空的我,也隨之落到較低的地方。美婦人踮起腳來摸到了我的頭發,而我卻被腳底下一陣滾燙的熱氣熏得頭發都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