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哭的稀裏嘩啦,似乎舍棄她,真的讓她痛不欲生。
她一直沒有給回應,安心的在家養著。
她一雙腿斷了,古家那些人根本沒當回事兒,以至於後來她強撐著把老爺子摁在地上一頓揍的時候,那些人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老頭子,一開始示意家裏人傳她和江之行要聯姻的傳言。
後來江之行不同意,原本家裏人也是想著算了,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掉價,反正合作能繼續,聯不聯姻也並不影響。
又是那老頭一票否決了家裏人的那些想法,死活要讓她跟江家那邊扯上點關係,最後又把她許給了江之凡。
江之凡毀婚後,她的日子越來越難,老頭子看她越來越不順眼,到最後給她安排相親的那些玩意兒都不知道是哪兒淘來的。
甚至有個男的外邊私生子都有了。
她不是沒哭過鬧過,老頭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時候江之行嘲諷她,不過是放不下家裏給予的優越條件,人不能什麼都要。
她不是不聽勸,在老爺子又一次想用她置換利益,給她安排個人品不怎麼樣的人家後,她明明確確的表示出不願意,甚至提出跟古家脫離關係,分文不拿的離開。
可是不行,古家的那些人道貌岸然,說把他她這麼大沒換回點什麼東西,不可能就這麼放她走。
她那段時間的日子難過到了一定程度,所以才在某一瞬間才生出要死一起死的想法來。
那時候顧念安跟江之行日子蜜裏調油,對比的她更加淒慘。
她內心早已變態,一門心思都是拉別人墊背。
當時計劃的是弄死顧念安,把整個古家也連累進去,其實不叫顧念琪也行,顧念琪那個廢物根本沒幫上什麼忙。
她不過是也想拉顧家下水。
她和顧家沒糾葛,隻不過想著那是顧念安的娘家,多一個墊背的也是好的。
古月聲音淡淡,把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全都攤在了陽光下。
話音落,她明顯鬆了口氣,“沒想到這話最後是對你說的。”
顧念安也看著窗外,“你想對誰說?”
古月慢慢的勾著嘴角,“確實有想過,有一天把我受的那些委屈和他娓娓道來。”
怎麼會沒想過,即便知道不可能,也還是幻想有一天能如願。
幻想自己有一天能站在他身邊,把過往細細跟他講,讓他憐憫,讓他疼惜。
兩人一時間再也沒說話,直到江之行回來。
一開門發現古月在這裏,江之行一愣,大步走到了床邊,先把顧念安上下打量一番。
他保護的意思太明顯,都把顧念安逗笑了。
她下床來,接過江之行拎著的早飯,今天不用小餐桌,病房裏有張桌子,她直接過去把飯菜擺好。
古月看到江之行回來,側身抹了下眼角,然後語氣又恢複了淡定,“放心,我隻是過來看看,不要高估我,就我現在的這副身子,對顧小姐造不成任何傷害。”
說完她看了一眼顧念安,“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操縱著輪椅折身出去了。
等著病房門關上,江之行趕緊問,“她跟你說什麼了?”
顧念安衝他招手,讓他過去吃飯,“沒說什麼,你看她那個狀態,別說對我動手,狠話都放不出來兩句。”
應該是之前用繩子套了脖頸,傷了聲帶,她現在說話的聲音沙啞難聽,好像鋸子在鋸木頭,聽的人很是不舒服。
江之行這才過來坐下,說了另一件事,“剛剛我出電梯,看到她的護工在走廊口站著,還以為她是去醫生辦公室了,整了半天是來了這裏。”
接著他又說,“看來她過來找你也是古家受益的,大概率是想讓她服個軟,讓我們不再找他們的麻煩。”
說完他笑了,“隻是現在找古家麻煩的不是我,是陸沉。”
坐下來給顧念安剝了個雞蛋,他又說,“聽說之前他們也去找過陸沉,不過連麵都沒見到,到陸家公司直接被轟出來了。”
顧念安一愣,隨後笑起來,是陸沉能幹的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