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沒有出現,至少現在還沒有出現。
新一依舊機器人一般的生活。縱使父母擔心他回到日本陪著他,他也沒有力氣去試圖改變或偽裝自己不讓其他人擔心。
雖然他並不想這樣的,但是痛和思念占據了他大部分精力,他必須花上全部的力氣來克製自己那種想死的衝動。想念她,想著和她的點點滴滴,會讓新一暫時忘記了傷痛。
毛利大叔並沒有怪他,因為vermouth終究說了抓蘭隻是因為她是毛利名偵探之女,而不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但是他必須自責,是自己最初的好奇心導致了今天的結局。
誰說時間能夠撫平一切傷口,為什麼他隻覺得越來越痛呢?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蘭還在等他,還在等他找到她,所以,自己不能倒下去。新一開始心無旁騖的學習,他希望再次見到蘭的時候,自己還是她心中那個喜歡敬佩的工藤新一,雖然,現在有些事他實在做不到,比如——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宮野恢複了原來的身體,成為了博士的幹女兒,每天和他一起上學放學。
沒有人調侃他們。
是的,誰會調侃現在的工藤新一呢?他失去蘭的傷疤那麼明顯,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做出在傷口上撒鹽的動作。就連最毒舌的家夥見到心意都乖乖閉口不提蘭的事。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流逝,因為聯考接近,現在新一更有借口一頭鑽在書堆裏。
優作仿佛看到了以前那個整天在家讀書的小新一,隻是現在那個能帶他出門玩什麼偵探遊戲,什麼暗號冒險的女孩,已經不在了。就連身為親生父親的他和親生母親的有希子,都無能為力。
那時候,無論有希子是好心勸導也好,惡聲威脅也好,新一完全無動於衷,而且發誓絕不離開日本。他們才知道,兒子已經由幼年的喜歡發展為愛。不是小孩子的辦家家酒,你做媽媽我做爸爸,而是,真正的愛情。
他們家的兒子,愛上了毛利家的女兒。
房間裏,新一已經抵不住睡意趴在了寫字台前,夢裏還微微皺著眉。
我又想你了。
時間就這麼靜靜流淌,身體的傷口可以平複,但心裏呢?
我知道自己的心裏一直有個洞,那是任何外人的溫暖與關懷所無法填補的。我想要尋找填補它的方法,卻無從下手。
三年,我十歲,小月十三歲。
當小月紅著臉對我表白的時候,我內心的冒出的想法竟然是:現在的小孩子啊……
我真的隻有十歲麼?我質問自己,我自己都不清楚。
從七歲到十歲,從十歲到十三歲,我們是青梅竹馬,不是嗎?
心底隱約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不是我想要的青梅竹馬。那麼,什麼才是我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