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風險都不想讓你去冒啊。

他仰起頭,痛苦地微笑。

閉上眼,一滴很小很小的淚珠從眼角滑落,摔碎在冰涼的地板上,一如他寂寞的心。

灰原哀靜靜地在樓上看著下麵那小小的身影。

她已經習慣了心痛的滋味,所以早就學會了即使撕心裂肺也會不動聲色。現在就是那種疼痛,撕扯著,流出新鮮的血液。

你一直都是這樣,工藤。但是你知不知道,隻要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就遲早要麵對暴風雨的侵襲。你以為你真的是神啊?

哀凝望那個蹲下來的小小的身影,輕輕地笑了。

可是,正是因為你這種狂妄的自信,我才會……

工藤新一,你這個傻瓜。

還有黑羽快鬥也是。你們都是大傻瓜。

黑暗深處。

昏暗的房間。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死亡的味道。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Gin?”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卻滲出浸入骨髓的寒冷。

“聽見了,小姐。”金發男子以同樣冰冷的聲音禮貌地說。

“那麼就用最快的速度取消這個計劃。”

“恕難從命。”琴酒毫不猶豫地答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

“恕難從命。”

“啪!”這次是另一邊。

“恕難從命。”

揚起的手狠狠落在桌子上,酒水四濺。

“滾。”輕聲吐出這個字,少女坐下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冷眼看著琴酒走出房間,她平靜地叫人來收拾桌子。

“小姐,Boss叫您。”進來的黑衣男子恭敬地說道。

少女輕籲了口氣,走出房間。穿過狹長冰冷的走廊,雙手輕輕地撫著胸口。望向窗外,那裏一輪銀色的滿月,讓她的心突然潮濕了。

推開一扇光滑冰涼的黑門,辦公桌後的轉椅背對著她。

“找我什麼事?”她有些不耐地問。

“我的命令,以後不許隨意更改。”聲音並不是冰冷的,而是一種很有磁性的好嗓子。但是其中完美的威脅和圓滑的口氣竟令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Boss的聲音。

少女沉默半晌。

“好吧。”

她轉身向外走去。

“Wine。”身後的人喚道。

“……”

“我要的是真心的回答。”

“嗯……”

她走的時候知道自己並不是真心回答,Boss其實也是知道的,不是嗎?

“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去顧忌我們的感情了。”

少女身體一顫,毛孔奇怪地張開又縮小,讓她感到寒冷。

“好。”

她輕聲應道。

心髒在顫抖。

然後感到久違的,眼淚的冰涼。

所以柯南還是經常能看到快鬥最不想讓他看到的表情。

有時候,柯南會有一種不想再較量下去的欲望。

因為麵前有一團渾噩不明的黑暗,而他們兩個似乎處在同一陣營。

而且……

每次,黑羽快鬥在昏睡中喃喃地念著誰的時候,柯南總有一種衝動,他想伸出手,幫他撫平緊緊蹙起的眉頭,哪怕察覺不到,此時自己正劍眉緊鎖。

同樣的處境,自然會有同病相憐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