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工藤——!!”
“蘭——!!”
“聽到就快回答——!!”
“喂——!!”
眾人拚命地呼喚,直到各自的嗓音都開始嘶啞。
從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掉下那個深深的洞口,從那個可惡的大理石又把洞口封住之後,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可是眾人手足無措,沒有一點辦法。
“那個該死的綠燈就是不亮!!”服部平次焦急地說,拳頭狠狠錘在堅硬的金屬牆壁上。
黑羽快鬥撲上前去,把耳朵緊貼在冰涼的大理石上。
所有人都靜下來,看著他的動作。
良久,他站起來:
“不行,什麼都聽不到。”
“怎麼會……”“蘭……”遠山和葉和中森青子,眼裏都彌漫起水霧。
“我們似乎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平次盯著四周稀薄的煙霧,嘴角露出顫抖的笑容。
“可是……蘭和工藤……咳咳!咳咳咳……”和葉沒有說下去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平次望著那塊大理石,臉色異常蒼白:
“離開這裏。”
很久的沉默是青子的咳嗽聲打破的。
“離開這裏。”快鬥點頭。
他們轉身,拉住各自的青梅竹馬,向遠處跑去。
伴著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所有人心裏都充滿了沉重的負罪感。對不起,對不起……他們在心裏不停地重複著,可是他們都有著各自要守護的人,他們不能讓他(她)遭遇危險啊……就像新一和蘭一樣,他們明白,為了對方的安全,自己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 請原諒我們。
“我回東京。”
“怎麼突然……?”少女手中的槍一顫,“砰”地一聲,隻中了九環。
“有什麼可緊張的?”Boss聲音平靜,舉起槍,準確地擊中十環。
少女看著他英俊的臉,蹙起秀眉:
“難道你忘了,現在那裏全是FBI的人?到那裏去,隻能是自投羅網!”
“我決定了。”Boss的聲音冷下來,他收起槍,轉身離開,走到射擊場的門口時,又停了下來,“你留在這裏。”
“……”
Boss離去的腳步堅定不帶遲疑,少女怔怔地放下槍,目光茫然地望著前方。
“為什麼……難道為了她……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地窖”深處。
“新一,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清楚,而且這裏……”工藤新一望向角落那具慘白的骨架,“為什麼這裏會有一具白骨?還有,他是誰?為什麼他會死在這裏……?”
“新一……”毛利蘭的聲音裏多了點不安,“剛才你……被他控製的時候,你走到那個骷髏那裏……說‘為什麼當初要死在這種鬼地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還問我是不是愛你……之類的,聽不懂……“
新一站起身,走到哪具白骨跟前,蹲下身,仔細研究。
“從牙齒和體型來看,是一具男子的白骨,而且……”新一舉起手,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這種感覺……”
“新一……”蘭喚道。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
“也許……我也知道。”
他們互相對視著,心裏同時閃過一個名字——
潘多拉。
光芒穿越黑暗,是不是能到達望不到的彼端。
當中森青子跟著黑羽快鬥摸索著走在長長的、黑暗的通道裏時,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句話。
她還記得那次受紅子之托去工藤家報信,也是這樣的黑暗。隻是她那時真的不知道,黑暗,竟然是這樣的卑劣醜惡惹人痛恨。
她還記得剛才,四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就到了岔路口,最後,還是服部平次說:
“隻能兵分兩路了。”
不用分工,自然而然地行動,快鬥拉起她,走進了這條路。
“反正都是一樣的,隨便吧。”
他如是說。
但是,青子從來沒有想過,在那樣的情況下,明明身處這種境地,那些勇敢的魔術師和偵探依然可以保持那樣無畏的笑容。即使是工藤和蘭的失蹤,也沒有給他們的表情帶來太多波動,尤其是——快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