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敵人嗎?(1 / 1)

“……敵人嗎?”黑羽快鬥喃喃地說。

少女麵無表情地看著呆滯的眾人。

如果說中森青子可以理解快鬥強烈波動的情緒,那麼毛利蘭感到工藤新一的手在微微顫抖,就讓她心裏猛然慌張起來。

新一……新一……你在忍耐著什麼?

蘭看向新一在昏黃的光線異常蒼白的臉,慢慢蹙起秀眉,她看見新一目不轉睛地看著少女那張與池澤加代一模一樣的美麗的臉,眼裏透露出某種熱切的感情。

“新一你……”蘭沒有說完,因為那熱切的感情漸漸消失,冰藍色的理智取代了它,然後,蘭又看到了曾經熟悉的,那種自信飛揚的笑意。

“這位小姐……你之前,並不知道黑羽是你的哥哥吧?”新一突兀地問。

少女的目光從快鬥蒼白的臉慢慢轉向幾乎和快鬥一模一樣的新一,輕輕地皺了一下眉:

“有必要告訴你嗎?”

“相信我,非常有必要。你也很清楚,因為那位‘潘多拉’讓我知道很多不該知道的事……你有很多疑問吧?如果是這樣,也許你的問題我能夠解答。”

“現在我知道了……”少女譏諷地一笑,“為什麼Vermouth會神神秘秘地告訴我,要小心所謂的‘銀色子彈’了——看來就是你了?”

“那麼,關於我之前的問題,你願意回答了嗎?”新一的目光幾乎是挑釁的。

少女沉默半晌:“到現在,我也並沒有認為他是我的哥哥……”

快鬥表情一窒。

“為什麼?”他輕聲問,“……剛才我說出來的時候,你並不震驚。”

少女沉默。

新一慢慢地閉上眼睛,然後睜開:

“因為某個信條——在麵對客人的時候,那裏就是決鬥的場地,絕不能生氣也不能輕視,要洞悉對方的心理,麵對對方的態度,要貫注所有的精神,並且盡自己所有的技巧,還有不能露出笑容及氣度,無論發生什麼狀況,都不能忘記撲克臉……對嗎?”

冷靜的聲音裏的內容,讓快鬥和少女的瞳孔都在劇烈地縮小。

“工藤……你怎麼會知道?!知道我爸爸……”

“原來是你爸爸說的啊……”新一看著快鬥略顯激動的眼睛,“真是字字珠璣……這是反複出現在我腦海裏的一句話,就像那張臉一樣,是‘潘多拉’永遠不能忘記的東西吧。”

他的眼睛在少女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鍾,又掠過去,看向她身後那張泛黃的老照片。

“那個什麼‘潘多拉’怎麼會知道……難道……”快鬥喃喃自語。

“靜子小姐……這隻是我的猜測,其實,你並不想殺我們,不然剛才很容易就能做到。你之所以到這裏來,是因為你要調查某些關於池澤加代的東西。假如你真的是黑羽的妹妹,那麼池澤加代就是你的祖母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池澤加代之間的關係,在這之前你以為的是什麼,但是很明顯,現在你對之前自己的認知表示了懷疑,所以才到這裏來調查的對嗎?之所以把宮野也帶到這裏來,是因為也許之前的事和她也有些關係,如果她也在,能讓事情更加明朗化。”

新一的聲音是屬於偵探獨有的冷靜,他冰藍色的眼裏帶著微微的自信笑意。

少女冰冷的眼神,漸漸柔和:

“不錯,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調查而已。”她慢慢地看向黑衣人背上昏睡的宮野誌保,“雖然對不起誌保……但是,為了那些久遠的,久遠的真相……”

她一怔,垂下眼瞼,顯然是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

快鬥看著少女的臉,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很溫柔: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去尋找我們都想要的知道的真相呢?”

青子看著快鬥的眼睛,那裏沉澱著許多陳年的哀傷,她心裏一痛,眼眶突然熱了起來。

少女沉默。

新一和蘭,快鬥和青子,都看著她,看著她美麗的臉,現在上麵的表情,脆弱不堪。

然後,在寂靜的“臥室”裏,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說吧……拜托你,靜子。”

拜托你,靜子。

靜子。

誌保,也許……我真的可以吧?麵對這些年心裏最深的隱痛吧……

為了你,為了靜子這個獨屬於友誼的稱謂。

為了我們的童年,為了黑暗的生命中,那一段唯一閃光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