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愛的人……在一起?”
“……嗯。”
夏夜溫暖的風,因為寬人深邃的眼裏那一泓湖泊而變得帶了寒意:
“小姐真是單純的人呢。”
“是嗎?”池澤加代有些訝然,寬人第一次……用這樣帶著諷刺的聲音說話。
但是,下一秒,他的聲音又恢複了平時的彬彬有禮:
“失禮了。我隻是覺得,這種就能夠稱之為幸福就好了……隻是,我們的生活中總會有許多無奈和波折,這個世界上,可是什麼人都有啊……”
“……是嗎,”加代心裏沒來由地一陣刺痛,“寬人你很消極呢。”
“也許吧。”
加代看著寬人沒有表情的臉,想起他眼中那種“冰冷的銳利”,忽然感到有些傷感,仿佛自己能夠讀懂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的很多秘密……
“……寬人。”
“小姐請吩咐。”
“可以……和我談談心嗎?談談你的事……”
“……”
“其實不想說也沒什麼,但是——”她轉過頭,看著男人沉默的臉,“寬人,你在我們家裏那麼忠心地工作,後來又幫了我大忙,我很想知道寬人的心裏在想什麼……畢竟,你並不快樂啊……”
寬人棱角分明的嘴唇,因為這句話難以察覺地抿了一下。
“……可以嗎?”加代微笑,那是一種和夏夜的風一樣溫暖的溫度,似乎能融化所有悲傷的往事和禁錮的感情。
“沒什麼可說的。”他說,目光黯淡。
“……是嗎。”
“但是,小姐,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人生觀。”他低低地說道,“其實,我們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是沒什麼意義的,人與人,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包括我做我的工作,包括我幫助你們……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
“寬人……”加代蹙眉。
“我想很早我就已經看透了吧,”寬人諷刺地一笑,“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
“所以,沒什麼可說的——”
“寬人。”
“小姐請吩咐。”
“可是……你還是沒有讓它過去,不是嗎?”
“……”
“可是……你還是每天都無法使自己真心笑起來,不是嗎?”
“……”
“可是……不管是不是自私自利,你已經為了我們做了很多,不是嗎?”
“……小姐,有一件事你必須清楚。”
“……什麼?”
寬人微笑,十分悲涼的微笑——
“宿命……是無法改變的。”
——宿命……是無法改變的。
——你……是個稀有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