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知道,在那驚險的一瞬間,因為劇烈的撞擊,遠山和葉有過短暫的清醒意識。在她混沌的記憶裏,當那個小麥色皮膚的女子,帶著絕望的微笑舉起匕首時,她看到她淩亂卷發下的眼睛。在黑暗蓋頂的前一刻,她清楚看到,右眼冷冷地瞪著她,充滿殺氣;而左眼,僅僅是一片沒有眼球的白色……
那片空洞的白,即使到現在,苦艾酒還是無法忘懷。
她的心裏一片焦灼,這叫作擔心嗎?
剛才的消息,Brandy和Wine死了呢。
不過她的表情是永恒的冷靜,長期的訓練嗎?不過大多來自於自己麻木的心靈吧,都已經養成不動聲色的習慣了呢……
她喜歡鮮紅色的指甲油,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告訴自己的雙手沾滿的並不是鮮血。那隻不過,隻不過是指甲油而已,所以她喜歡讓那鮮紅的顏色永遠保持著那麼鮮亮的狀態,這樣……這樣大概自己就會更加麻木吧?
如同現在。
熟練地塗抹的同時,她的思緒慢慢地飄遠……
——莎朗姐姐……那些人是誰?
——他們是來……救你的人。
——真的嗎?真的嗎?媽媽死了,爸爸也死了,我們不想死啊……
——你不會死的……姐姐跟你保證,你們不會死的……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因為我跟你保證,你不會死。
——哼……我早就忘了,我已經忘了……
——如果你已經忘了,為什麼還要自殺?看來那些回憶還是無法擺脫啊……真正地忘了吧……忘了我,忘了你的莎朗姐姐,我是Vermouth。
——什麼莎朗姐姐,你也隻不過是個鄰居而已。
——那麼豈不是更容易忘記?忘了自己的過去吧。
——可是Vermouth……你能忘記嗎?
——最近你看起來倒是很精神呢……
——這和你無關。
——但是和Brandy有關,是嗎?
——你還是那麼狡猾。
——我隻是警告你,這裏不是談戀愛的場所。Brandy那家夥是那個人為Wine親自挑選的護衛,目前你還高攀不上……
——放了她。
——Vermouth,你的語氣似乎沒有這麼強勢的資格。
——啊啦,為什麼要對你的情人這麼凶啊,隻是,她的那隻眼睛已經瞎了,以後大概也不敢了吧,我隻是不想弄髒你的手啊……還要用來好好愛我呢……況且,這個女人不過是想去和舊情人幽會而已……
——哼……很蹩腳的理由,但是我確實不想弄髒我的手……
——那麼……
——好吧,算是寵你一次……我給你的自由,夠多了吧……
——啊啦,還不夠呢……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