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麼辦?”朱蒂?聖提米利翁把qiang放下,輕聲問。
回答她的是一片令人幾乎難以忍受的沉默。
良久,工藤優作冷靜的聲音打破了窒息的空氣:“我們必須做的,就是梳理清楚事情的發展。現況顯然和我們的預算不符,怎麼隨機應變才是重點。”
“不錯。”赤井秀一低低地附和道,“不過——”
他冷峻的眼緩慢地掠過沉寂的黑羽快鬥、失神的中森青子、朱蒂懷裏昏迷的遠山和葉、仍然淚流滿麵的毛利蘭和工藤有希子以及被憤怒和絕望包圍的眾人:“不過在這之前,不把情緒平複下來,想要扭轉局麵會非常艱難。”
沉默半晌,清冷的女聲淡淡地響起:“我同意。”
白馬探回頭看見宮野誌保眼裏那一泓沉靜的湖泊微微的漣漪,少女的皮膚是淡淡的蒼白,在手電筒的光芒下宛如一尊精致的雕塑,她的表情平靜到沒有感情。
他的心,毫無預兆地搖晃一下。
“說得沒錯!!”目暮十三的嗓門嚇了所有人一跳,“大家打起精神來!現在快點動腦子!怎麼把工藤和服部兩個小老弟救出來!!”
“圍過來!”詹姆斯?布萊克的手一揚,“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裏計劃出一個周詳的策略!”
黑暗的空氣裏,是兩個少年交錯的、急促的呼吸。
“工、工藤……你能看到嗎?”
“嗯……看到一點。”
“看來隻有這條路了……”
“似乎是。”
穿越那陳舊的、布滿鏽跡的鐵門,迎接他們的就是狹窄而黑暗的過道,他們用盡力量奔跑,冰冷潮濕的空氣淩厲地拂過耳邊,直到他們發現沒有追擊的聲音為止。
他們摸索著、猜測著,確定這裏平滑的地麵和牆壁是堅硬的大理石。熟悉的清新寒冷的空氣,熟悉的不安的感覺……
沒有手電筒,大片大片的黑暗裏,兩雙銳利的眼都感覺到了前方一抹淺淺的光線,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不管即將要麵對什麼,他們仍然是義無反顧。
工藤新一深呼吸,最好的方法,就是離大家越遠越好……
他相信那些睿智的人們。
“走吧。”他低聲說。
服部平次在黑暗中露出微笑:“謝謝你接納我哦!”
“少廢話……”
“報告長官,我們發現,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經封死了!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出去!”幾個FBI成員從各個地方彙集,其中一個喘息地報告著。
“是嗎……”詹姆斯?布萊克微微眯起眼,“這麼說是出不去了?”
“我們的確是被困在這裏了。”白馬探蹙著眉說道,從昏暗的過道走回來,“剛剛我看了一下,通往Whisky的辦公室的那扇門已經關上了,我們這裏沒有它可以識別的指紋……”
“有的。”清冷的女聲。
所有人驚異地看向宮野誌保平靜的臉。
“誌保……”探低聲喚道。
少女清冷的目光帶了些迷茫,她張開口,似乎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選擇沉默。
她徑自向那昏暗的過道走去,走向剛剛大家曾經通過的門——其實是牆壁,冰涼而光滑,然而在牆壁的某處,總會有一個溫度略高一點的地方……
手臂揚起,白皙的手指,沒有遲疑地貼在溫和的牆麵上。
那扇門,開始吱吱嘎嘎、艱難地開啟。
遠方的光芒,姑且就當作是一種希望吧。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都這麼想,並排前行,一同拚命摒棄心中不安的感覺。
其實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真正降臨的時候,終於明白事實和想象的差距。至少在他們腦海裏曾經的圖像中,並沒有黑羽快鬥現在的狀態。
新一的心髒有著真真切切的疼痛。
他的腦海裏不停地晃著兩張臉。
畢竟,快鬥在他心裏,早已不僅僅是對手、戰友或者生死之交的概念了。
是——親人。
還有蘭,他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再多看她幾眼。
畢竟,蘭在他心裏,早已不僅僅是同學、玩伴或者青梅竹馬的概念了。
是——愛人。
他的眼眶有些發熱。
然後,黑暗中的平次開口了:“工藤,你在發抖。”
新一沉默。
對方的手探過來,按住他的肩膀:“我們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