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哪個混蛋說的!”宋朗嗷嗷嗷的叫疼,一邊拿眼睛瞄燕晗,丫的,燕晗你這個小混蛋啊,咱們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兒的嘛!
燕晗一斜眼:“媽蛋,少爺是這種人?哪個狗腿子告密的你不清楚!”
“fby這個人妖!”宋朗在心裏暗搓搓的罵人,裴娜娜再次揪高了他的耳朵:“這麼說是真的了?”
“哎喲喂,祖奶奶,絕沒這種事,不信你問阿心啊!”宋朗一雙大眼唰唰朝恩心身上貼,可憐巴巴的抹眼淚,姑奶奶求你了,給我說兩句好話吧,不然今天宋少爺這耳朵就栽你倆姑奶奶手上了。
恩心噗嗤笑了笑,“那你以後會欺負我嗎?”
宋朗伸手發誓:“阿心姐姐、阿姨,祖奶奶,保證,絕不!”
“我記得了,你別食言。”恩心笑:“因為,我不輕易原諒食言的,你要記住。”
可就是這樣信誓旦旦保證發誓的人,卻在不久後某一天,再次因為他自己心愛的姑娘,卻對恩心食了言,失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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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將至,馮仕吉是踏著整點來的,最近燕晗抽了他馮家兩筆生意,令他家鬧得雞犬不寧,過年也沒心思,若不是馮爸爸逼著他來向燕晗低頭,他今年也不會踏進恩家。
每年都是他和燕晗兩人貼春聯,今年大家鬧得有些不愉快,馮仕吉見了燕晗,隻是沉沉的看著他,燕晗依舊那般對任何人都散漫不上心,拎起兩張春聯就走,馮仕吉慢慢的跟在後麵。
宋朗覺得這兩個人正在鬧別扭,要不跟在兩人幫著緩解一下氣氛,抬腳的那一刻卻被宋爺爺拉去狠狠訓斥:“你別老跟在他們後麵知不知道!”
“為毛啊!”宋朗默了默後腦勺:“我從小不都跟在他們後麵跑的!十幾年過去了,也不見爺爺你有什麼大的反應!”
“那是因為你們年紀小,眼下你們都二十多了!”宋爺爺氣得胡須翹上天,拾起一邊的茶杯就往孫子頭上摜:“我看你是腦子裏長瘤了,越大越糊塗!那兩人是誰啊!朋友,可以。再親近一點,絕不行!”
宋朗低了頭,小聲跟自家爺爺說話,旁人這會兒也聽不見,隻以為是孫兒胡鬧,惹得長輩鬧了心,教訓幾句。
恩心正端著盤子,穿過那祖孫倆盤踞著的小廳,順耳進去了兩句,也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孰是孰非,畢竟從旁人嘴裏,較不得真。
恩心走到大廳裏,抬頭就見兩個如畫般風華貌美之人,左右拉著長條的橫幅,爬上祠堂的橫梁前,互相拉扯著手裏的條子。
“不對,左邊點。”
“不對,右邊點。”
“我讓你朝左邊!”晗佳人大吼一聲,拽緊了橫條。
馮美人不甘示弱,努力拉回來:“每次都聽你的,哪次不歪了?就說大前年是你的本命年吧,我求了爺爺多少回,好容易來一次,就給你使喚著做苦力,哪樣不聽你的?對聯橫批都是我按著你話貼的,最後還不是恩老夫人讓我重貼,你倒好,躲在沙發裏看《美少女戰士》變身!”
晗佳人眼白滿天飛,少爺我不記得了,還有這回事?《美少女戰士》是什麼?娘們兒看的玩意兒,本大師怎麼會看呢?
馮美人眥牙咬唇:“阿晗你別裝失憶!”
燕晗趴在橫梁上顧盼,左扭,右扭,噫噫噫?宋朗人呢,給我作證的去哪兒了?找不到宋朗,燕晗隻能低頭,看見望著他倆發愣的傻姑娘,他咧嘴一笑,精巧的酒窩便溢灑出醉人的酒香,修長的手招魂似得:“阿心你過來,告訴我對麵的那個醜八怪,大前年我是不是在房間裏跟宋朗看變形金剛。”
佳人一笑,魂魄飛掉。碎發在澄燈底下流轉光華,睫毛豐盈細長,眼眸狹長瞳仁烏黑圓亮,笑起來的姿態攮括了中國古代四大美人的氣質特點,高貴,倨傲,慵懶,靡麗,決絕,果敢,他似乎能承載一切與美和傲有關的形容,但是,一切形容詞又都不足以來概括他。
隻能說,此間燕晗不屬於地球,而勉強屬於宇宙。
恩心鬱悶的笑:“丫的神經病,燕晗你個神經病。大前年我回雲南過年了好不好,我還不認識你呢!”
“嗷!”燕晗宛若恍然大悟的樣子,咧開嘴笑趴在橫梁上笑:“怎麼辦?我總覺得好像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恩心一噎:“有多久?”
燕晗想了想:“好像有一輩子那麼長了。”
胡說什麼呢。恩心腹誹起來,我們的一輩子還有很長很長,怎麼這兩年便是一輩子了呢。
她抬起頭想回話,卻看見燕晗繼續認真的擺起春聯,燈光下的側臉格外的峭立如壁。
都說紅顏禍水,藍顏禍國,任憑她曾經把心藏得特別好,也還是讓它逃了出來,遇上了這個燕晗,成就了終生。但是,恩心啊恩心,你不是周幽王,他不是褒姒,又為何將來應了隻知一笑傾人國,不覺胡塵滿玉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