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2 / 3)

剛分別的那一夜,她無事可做,和平常一樣,看電視,泡了一碗杯麵、她洗澡、洗衣服、擦地板,做了一切忙碌的家務事,最後躺倒在沙發上的一刻,鹿佳依然無法克製自己,她還是想到了翟豹。

不論她吃飯,看電視,還是幹家務事,她沒有一刻是不想到他的。

翟豹的臉清清楚楚印在腦海裏,鹿佳根本忘不掉。別說忘掉了,他痞痞的笑容越來越清晰,像電影回放一樣,一幀一幀在眼前回放。

他會保護她,他會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眼瞳明亮、鋒利,像動物世界裏一頭英姿颯爽的黑色小獵豹,黑瞳白牙,打開全身的敏銳矯健,手裏什麼武器也沒有,就敢一對多人和他們打架。打到後麵,受傷了也當做沒事,壞壞地對她笑,讓她躲遠一點。他心裏其實根本不舍得她走,卻逞強地裝作沒事,一臉笑容。

地痞流氓。

滿口謊言。

那天晚上,他趕她走的時候,他說那些騙她的話都是真的時候,他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鹿佳心想,要哭的明明是我,可是你哭什麼。她想著想著,就沒有和他一起哭我不知道的事。她知道,這是翟豹最後的一點自尊心。

雖然鹿佳明白,翟豹堅持讓她走的原因,或許是對她父親的愧疚有關。可她依然無法接受,他說著口不對心的話。即便在那種情況,他沒有選擇堅持。

他放棄了她,她就成全他。

三個月,隻是一個季度。鹿佳卻感覺,好似過了三年。

她工作得比三年還累。

她把某些東西裝在一個黑匣子裏,隻要沒有人給她契機,她便不去打開這個盒子。

可是今天,徐懷飛卻突忽其來地給了鹿佳這個契機,讓她打開了黑匣子。

塵封三月,一切努力,都朝不保夕,全部化整為零。

她每一天每一天地努力去忘記,她咬牙不去觸碰,她把自己的心關起來,用一根繩把自己捆住,堅持了三個月,功虧一簣。

比預料的更是百倍的難過。

可最諷刺的,就是人類的情感——明知道可能會更加難過,他們卻還是要做這些更加難過的事情。

隻為尋求一個答案。

鹿佳決定去找翟豹。

鹿邵言看見鹿佳接了一通電話,臉色都發白了,楞楞地站在架子前片刻,回頭對他說:“我要離開一下。小言,你跟著李朧敘先回家。”

鹿邵言看了看鹿佳,眼神分明已經淩亂。

鹿邵言不知道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但是心裏隱隱有一個答案,他點頭說:“好。”

鹿佳轉身要離開,李朧敘兩步追上她,拽住她的胳膊一拉,“去哪兒。”

鹿佳回頭,撞上李朧敘緊張的目光。

“去找人。”

“你要去找姓翟的?”李朧敘狠狠皺起眉,氣息漸漸紊亂。

鹿佳淡淡地說:“我找他有事。”

“還能有什麼事!”李朧敘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你們兩個已經分手了,他欺騙你,甩了你,你還能有什麼事找他!”

鹿佳感覺到胳膊上的力道加大了,拽得她手臂疼的要命,像是要生生把她的胳膊掰成兩段。

鹿佳忍著疼痛,看向李朧敘。

他壓抑,卻還是掩飾不了心中的憤怒,又急又氣,薄薄的嘴唇在發抖,瞪著雙目緊緊盯著鹿佳。

鹿佳覺得,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她絲毫不懷疑李朧敘會把她拖到一個無人的巷口裏,一口一口把她撕碎,咬斷她的骨頭,折斷她的羽翼。

“我要去找他。”鹿佳看著李朧敘,堅持說:“這是我和翟豹之間的事,第三者沒有權利過問。”

她看著胳膊上的手,那是李朧敘的右手,無名指上,還套著銀色的婚戒騙婚。

鹿佳冷笑了一聲,又抬眸看著李朧敘,她說:“更何況還是一個已經有婚姻的男人,你更加沒有這個資格。”

言語無形,比刀劍更凶狠。

有人說美人蛇蠍,她們毒便毒在一句話,一個表情上。

李朧敘現在看見鹿佳的表情後,他信了。

她是故意的。

你若問我,這樣言辭諷刺地對待一個人,不計後果,有什麼好處,我會告訴你,我不需要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