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暫且還沒找到,張尋真詢問最終的審判結果,對方沒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模棱兩可的說按規章製度來辦,具體情況要等抓到人再依罪論處。
張尋真出乎意料的沒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對方不著痕跡的鬆口氣,一邊暗歎這位母親通情達理,一邊又替她遇到這樣的事感到惋惜。
麵對這種不會是非不分把錯強行安在工作人員的身上,比較容易溝通的家屬,他們是很樂意盡早把線索提供出來的。
所以張尋真處理好女兒的喪事,餘下的時間幾乎都在公安局附近徘徊,目的是第一時間知道肇事者的搜尋進展。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尋真注意到一個舉止怪異的男人。
他對公安局表現的有些抗拒,想進去又有點猶豫的樣子。就這樣搖擺不定的站了半個小時,到底還是走了。
什麼樣的人會有這種行為?
張尋真不想承認是自己疑神疑鬼,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路尾隨男人回到家,那是個較為偏僻的小巷。
“爸爸,你回來啦!”
“嗯......”
“你去哪兒了?”
“沒去哪,待在院裏幹什麼,進屋去。”
後麵的話張尋真沒聽見,她心裏有個猜測,還需要驗證。
所以她和那雙眼睛的主人第一次見麵,並不是那個血淋淋的夜晚。張尋真從男人的女兒口中得知,他是個送貨司機,單身,經常早出晚歸。
“你知道嗎?我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兒。”
“那她一定很可愛吧?”
“嗯,”張尋真哽咽著說,“可是她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她怎麼了?”
“她出了車禍,被卷到車底下,本來可以得到救治,但是司機逃跑了。”
“阿姨,你別難過。”小姑娘說,“那個司機是壞人,他會得到報應的。”
張尋真點頭,一字一頓地說:“沒錯,他會付出代價的。”
縱使在男人女兒的嘴裏得到一部分證實,但還缺少確鑿的證據。張尋真不想殃及無辜,所以她還是耐心的等了幾天。
直到公安局這邊,交通管理部門對肇事者的通緝令下來,人物信息包括采集影像跟男人完全吻合,張尋真這才確定自己沒找錯人。
那男人本來是想自首的,礙於女兒沒人照顧,所以才臨陣反悔。
張尋真想不明白,什麼事如果都能兩全,她的女兒又怎麼會慘遭拖行,被碾壓致死呢?
怨恨,衝動,絕望,憎惡,一係列負麵情緒洶湧而來,鑄成了張尋真心中的那把刀。
她在警察逮捕之前的夜裏,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闖進男人家裏。
“你是......”
男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一刀紮在了胸口。
空氣血腥味蔓延開來,張尋真瘋狂地揮動手裏的水果刀,直到筋疲力盡。
時間似乎定格在了某一刻,她緩過神來,蹲在地上幹嘔,踉蹌著站起身,朝院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