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妹妹
1.
成都的一條街道上，白克的三妹經過一條巷子口。突然，巷子中伸出一隻手，把她拉進巷子中。
白克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一隻手把她夾了起來。白克和王楷向巷子深處跑去。
跑到僻靜的地方，白克把三妹放下。
“不要喊，我是你大哥”，他試探著將捂嘴的手鬆開。
“不要殺我呀，大哥”，三妹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看到這一幕，白克心頭湧上一種陌生感。“這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嗎？”他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我不殺你”，他說，“那個魏銑，與咱家究竟什麼關係？他來咱家幹什麼？”
“魏銑閣下是爹爹祭祖時與爹爹相遇，來咱家看了看，看重咱家。”
“你在誑我。你在誑我。”
“是爹爹對我這麼說的呀。大哥你去廣西的時候，魏銑閣下就派人來咱家，予了些黃金。那個人傳話說，大軍入四川的時候，咱家不必逃。咱家若歸順，魏銑閣下會在事成之後予咱家萬兩黃金。爹爹也猶豫。當大軍入四川時，爹爹便定意了。”
白克家的大廳中，白克夾著三妹，和王楷徑直闖了進來。大廳中，白克娘驚訝地叫了一聲，站了起來。白克爹出現短暫地驚訝表情，之後恢複平靜，端坐著，看著白克。
白克鬆開三妹。王楷將大廳門關好，站在門一側。
“大兒子”，白克爹說，“沒與你一同拗，你是不是要報複自己爹娘？”
“孩兒不敢”，白克說，“恕孩兒不孝。求爹爹告訴孩兒，爹爹為何與魏銑相識，魏銑為何看重咱家？”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候。白克娘對三妹招招手。三妹小跑到她的身邊，躲進她的懷中。
“在祭祖時，我有幸與魏銑閣下相遇”，白克爹緩緩地說，“相談投機，魏銑閣下看重咱家。”
“爹爹”，白克提高聲音，說，“爹爹能不能對孩兒講實話？”
“我講的，都是實話”，白克爹騰地站了起來。
白克看了看直視自己的爹，看了看摟著自己妹妹的娘，看了看躲進自己娘懷中的妹妹。
白克娘沒有直視他，三妹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我究竟在哪裏？是在自己家嗎？他們是誰？他們是我的家人嗎？”他這樣問自己。
他走到門前，對王楷輕輕地說：“走吧。”
白克將門打開。二人走了出去。
二人回到昭光寺。在走向禪房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古波切等人。
“二位小兄弟無恙吧？”古波切說。
“無恙。謝謝住持”，白克輕輕地說。他轉頭，徑直走進禪房。
王楷將白克家發生的事告知給古波切等人。
“毫無收獲”，王楷說。
武媛轉身，走進白克的禪房中。她看到，白克沒脫外衣，徑直躺在床上，雙眼看著頂棚。
聽到有人走了進來，白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武媛，勉強笑了笑：“這一來回，無恙。”
看到武媛想說什麼，他繼續說：“我想睡一下。”
武媛無聲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她來到禪房外麵，走到王楷等人身邊。
“他說自己獨自待一下”，她對眾人說。
第二天，白克等人到了公孫昌那裏。眾人在蒲團上坐好。
王楷將這一行遇到的事告知給公孫昌。白克偶爾補充了幾句。
聽完了二人的話，公孫昌先是陷入了沉默中，之後凝視了白克很久很久。
“白小弟”，他說，“你能否想到你家有何，能讓那個魏銑看重？”
白克苦笑著搖搖頭。
“你可否將自己從小到大，每年發生的事逐一講出來？”公孫昌說，“每年都講。不必怕嘮叨。”
白克應了一聲，開始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