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小溪附近,陽光鶴擺了個矮桌,矮凳。矮桌上擺著酒和小菜。他坐在矮凳上,看著周圍的景色。
周圍,草木繁茂,溪水波光,很是秀美。
“來這裏,才愜意”,他自語了一句。
忽然,他的身旁出現黑沙。黑沙聚合成騎馬的易學忠。
陽光鶴站了起來。易學忠麻利地跳下馬。
二人彼此行了個禮。
“一切就按魏銑閣下吩咐的辦吧”,陽光鶴說。
“我先去大理”,易學忠說,“接降那裏的飄渺峰和鐵血盟。”
她騎上馬,化為黑沙,消失不見了。
陽光鶴又坐回到矮凳上,看著溪水。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褐衣人走向他。
陽光鶴站了起來,與褐衣人一起向外走。
“我們這一路主攻昆明”,那個褐衣人說,“還有一路攻打建昌府。”
“我乃目不識丁之人”,陽光鶴洪亮地笑了笑,“指揮那些猴崽子還可以。排兵布陣,還得靠你們暗衛。”
“你陽將軍畢竟是主將。我們擬的線路,還是你最後過目。”
飄渺峰。此時,飄渺峰的幻術已經全部解除。一些飄渺峰人在山腳站著,彼此沉默不語。
空氣中,出現黑沙。那些黑沙聚合成易學忠。她下了馬,看著那些飄渺峰人。
“飄渺峰,可是誠心歸降魏銑閣下?”她說。
徐亮上前一步,行了個禮,說:“我等誠心歸降。”
“胡掌門呢?”
“胡掌門幾月前歸天了。我為代掌門。”
“你我借一步說話。”
徐亮對飄渺峰人揮揮手:“你們先上山吧。在正殿裏準備一下茶水。”
他和牽馬的易學忠走到山腳的一處僻靜地。
二人站住腳,彼此直視著對方。
易學忠緩緩地解下蒙麵布,用一張麻木的臉,看著徐亮。
“小師妹,你還活著”,徐亮激動地說。
“不”,易學忠緩緩地搖搖頭,“我已經死了。那次大戰的時候,獅吼寺俘虜了我。他們*我叛教,我不從,絕食自盡了。魏銑閣下複活了我。”
“你”,她繼續說,“能不能讓我見見你的夫人?我不會說我的身份。”
“我沒有續弦”,徐亮平靜地說。
易學忠那張麻木的臉出現短暫的抽動。她看向別處,輕輕地說:“你何苦呢,何苦呢?”
在飄渺峰的那片竹林中,麗魅來到一個墓碑前麵,默默地看著。墓碑上,刻著“飄渺峰門人武媛之墓”。
“好徒兒,門裏無能,降了殺你的凶手”,她說。
她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師傅。”
她回頭去看。她看到一個蒙麵,身著僧袍的女子。
“我是武媛呀”,武媛走上前,說。
“你還活著。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麗魅伸手想摘下她的蒙麵布,“你的臉怎麼了?”
武媛自己把蒙麵布摘了下來:“我被那些人殺了。那個法器使我魂魄不輪回。我是依托屍體行走人間。劉聖使平安回來了嗎?”
麗魅點點頭,說:“平安回來了。”
武媛將自己與白克的事告知給了她。
“徒兒有罪,欺瞞了師傅”,武媛低下頭,說。
“何來有罪?”麗魅對她安慰地笑了笑,“他沒有咒罵你是魔教妖女,沒有門戶之見。門裏,已經歸降了。今天,接降的人就來了。你盡快走吧,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了。”
武媛對麗魅拜了三拜,說:“徒兒無法報答師傅和劉聖使的養育之恩了。”
她蒙好麵,轉身走了。
她順著一條小路下山。她看到,山腳處,徐亮和一個黑衣女子交談著。她躲進大樹後麵,俯下身子。
“原來,你老了,是這個樣子”,易學忠說。
“你還是那個模樣”,徐亮點著頭,說,“你,還可以成為我的愛妻嗎?”
易學忠緩緩地搖搖頭,輕輕地說:“不能了。你的妻子,你的小師妹,已經徹底徹底死了。我不上山了。隻要這裏不起二心,就是無恙的。”
她騎上馬,化為黑沙,消失不見了。
徐亮看著她消失的地方,許久許久。
在一處空曠的草地,白克等人席地而坐。
白克站了起來,看著飄渺峰那裏。
“她既然是飄渺峰門人”,王楷看向他,說,“她的同門不會對她不利。”
白克輕輕應了一聲。他看到遠處,武媛走向自己。他揮揮手。
武媛也回應著揮揮手。突然,她的身後出現黑沙。那些黑沙聚合成幾百名騎馬的黑旗軍人。
一個黑旗軍人用馬刀橫斬下武媛的頭顱。武媛的軀幹被另一個黑旗軍人撞倒在地,踏在馬蹄下。
“不”,白克叫了一聲,麵對撲向自己的黑旗軍人,想要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