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的一條小河河畔,一排裝著人的站籠沿河畔而立。河兩岸,站滿了圍觀者,人聲喧嘩。
一個褐衣人叫了一聲。幾個持短矛的官兵走到站籠附近,逐一將站籠裏的人刺死。
明州的一個小鎮空曠地,七扭八歪躺著一些屍體。這些屍體上身赤膊。頭顱和軀幹摻雜在一起。
台州的一個村莊。大隊的官軍將村民驅趕到村口,之後將男女分開,用刀矛將村裏男性全部殺死。
“收屍吧”,指揮那些官軍的褐衣人對那些女子說,“將來生下崽子,教他不要當狗逆。”
那些女子中,有人默默地擦眼淚,有人雙眼恍惚地看著那些男子的屍體。
杭州城。城外,成群成群持柴刀,紅纓槍的人叫喊著,湧向城門。城牆的官兵對下連連發箭。城門沒有關,而是橫上了拒馬。拒馬後,是兩架連發銃。連發銃被插上了彈夾,褐衣人搖動搖柄,連發銃的槍管轉動起來,彈丸被依次射了出去。
在兩架連發銃之後,是一排持燧發槍而站的褐衣人,對前方排射。
湧向城門的人被成批成批射死了。攻城的人開始逃散。
連發銃停止射擊。那些持燧發槍的褐衣人將燧發槍舉了起來,發出歡呼。
城裏,邢森洲和一個褐衣人走到城門口。
“狗逆跑到這裏來尋仇了”,褐衣人說。
邢森洲看著城外,沉默不語。
開封。紫辰殿中,魏銑和風逾並排坐在上賓位子。二人麵前,坐著陶一珊,劉七斯,幾位火器營官長。
“我和風逾,都是軒轅黃帝麾下將官”,魏銑說,“我可以用自己的法力,使自己的魂魄不輪回,像製造地獄煉氣士那樣,將魂魄放進軀殼中,於是我就活到現今。風逾,風先生,有萬劫不壞之體,歲月無法消磨他的軀體。我今日才告知列位,非是提防列位,而是上古之事,無藉可考。我本人來說,難以置信。”
他和風逾一起站了起來。眾人也站了起來。
“我去昆明赴會”,魏銑說,“列位需提防歸降的官軍,修道者異動。”
“魏銑閣下”,陶一珊說,“他們是不是擺鴻門宴?需不需要多隨幾個人?”
魏銑豪爽地笑了笑。風逾無聲地笑了笑,說:“吳廷康那些人,困不住魏銑。”
魏銑看著劉七斯等人,說:“列位,莫要被他們黃帝麾下將官的名頭嚇住。我和風先生,與他們平級。”
魏銑和風逾走出大殿,來到一條禦街。
“吳廷康被放出來了”,魏銑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說。
“軒轅老爺子,是留他們對付妖魔”,風逾說,“其他將官未必與吳廷康同心。”
當天,魏銑就上路了。
第二天,在禦花園中,風逾,陶一珊,劉七斯圍著一個石桌而坐。石桌上,擺著幾盤水果。
風逾講著上古之事。
“風先生”,陶一珊,“魏銑閣下娶妻沒有?”
“他娶妻過。”
“原來娶妻過。那,他的夫人,相貌如何?能否比過我?”
“比你端莊,秀美一些。”
陶一珊有些氣惱地哼了一聲,之後說:“魏夫人現今在哪?”
“她早已經死去,在魏銑陽壽未盡之前,就自盡了。”
“自盡?”始終沉默不語的劉七斯說。
“是的”,風逾點了一下頭,“是在被魏銑毆瞎一隻眼睛後自盡的。”
他抬起一隻手,握成拳,將拳碰了碰眼眶。
“什麼仇怨?”陶一珊說。
風逾看著遠處,沒有搭話。
過了片刻,他站了起來,陶一珊和劉七斯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去閱公文了”,風逾說。
陶一珊和劉七斯對他行了個送別禮,他轉身走了。
宜州府衙門前,餘樂醒和徒步的易學忠並肩而站。府衙門前的街道已經被清街回避。
魏銑,陽光鶴,和幾個褐衣人一同走向府衙。
餘樂醒和易學忠上前幾步,對魏銑行了個大禮。
魏銑對二人回應了一聲。眾人走進大廳。
魏銑對眾人開始講話。
最後,他麵向餘樂醒:“你先回四川。”
餘樂醒行了個告別禮,轉身走了。
他走出府衙,走了一段路,到了等待的夜鶯和幾個道人麵前。
“鬼王,魏銑閣下有什麼吩咐?”夜鶯迎上前,說。
“回四川布置”,餘樂醒說。
“原來,魏銑閣下的來曆,是這樣的。”
“在我意外。”
“鬼王,你估算勝算多大?”
“何必估算呢?”,餘樂醒看向遠處,“需直行,莫彷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