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痛得快要昏過去了,痛得想要就這樣死去!
短鞭的抽打終於結束了,由於張徒的手藝精妙,作為第一個享受到要到此等待遇的人,雲軒並沒有留下無法治愈的傷勢,隻不過鮮紅的鞭痕與粗製的麻衣相接觸的瞬間,“罄人心肺”的劇痛又會刺擊已經枯竭的淚腺。
相比之下,其他三人的表現更為不堪,隻是看著雲軒從被鞭到疼痛至淚流,他們脆弱的神經就動搖了,撕心裂肺的痛嚎不是每個人都發得出的,至少被雲軒三人拉來的那個“小少爺”沒有如此,優秀的教養當下即突出了自己地位的顯著,他隻不過是在一旁小聲的啜泣著。
俗話說,越是壓抑爆發的時候越是控製不住。
注意到張徒漸漸的把目光轉向自己,夏渚的眼睛立馬瞪得老大!
或許是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程度的委屈,姑且將抽打在身體上的短鞭視作導致他委屈的器具,將揮舞短鞭的張徒當作名副其實的惡徒。
哭泣所帶來的衝擊遠遠比不上疼痛對於意識的混淆。
在二十鞭抽打之後,夏渚終於保持不住自己的意識,在肉體疼痛的消耗之下,精神已經疲憊不堪,不堪到支持不住他繼續保持清醒。
他昏倒了,很幹脆的暈倒了過去。
看著夏渚的昏倒,剩下的還未受罰的兩人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盡管家世淺薄的他們沒有得到同齡孩子應該的到的學習條件,但是這不阻礙他們憑借本能說出求饒的話語。
或許精美動聽的話語真的可以打動張徒那堅如磐石的心,但是,現在的兩人還太小、太幼稚了,幼稚到根本沒有可能憑借簡單的幾句求饒就獲得逃過一劫的機會。
這時挨鞭的四人所擁有的身體素質就明顯的區分出來了:作為第一個挨打的雲軒,痛苦雖然讓他一刻也沒有停止哭泣,但是卻沒有像他之後的夏渚一樣暈倒過去。
另外兩人卻非如此,雖然農家的孩子確實吃得住一些苦,但是這也代表他們的生活條件艱苦,營養不良是首要問題!
營養不良造就出來的堅韌不拔,隻不過是一張白紙,他們的身體素質比之夏更差。
幸好張徒下手抽出的鞭子,並沒有造成危機生命的傷勢,除去忍受不了疼痛暈倒過去的夏渚,雲軒與另兩人都是麵帶羨意的看著因為失去意識而不用感受如此痛苦的夏渚。
————
訓練依舊繼續,張徒清楚自己下手的分量,並沒有強求雲軒幾人參加訓練,四人得以在一旁觀看。
已經清醒過來的夏渚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可一但接觸到張徒的眼神馬上又變得躲躲閃閃,在痛恨張徒的空餘時間,他的眼神也會偶爾劃過其他三人,眼中的憤恨一絲不差。
相比沒有自覺地其他兩人,雲軒對於夏渚的視線很敏感,不過敏感歸敏感,他能夠理解夏渚痛恨張徒,因為他有著相同的恨意,可他不太明白夏渚為何會在痛恨張徒的同時,還這麼痛恨自己三人。
晨間的訓練費時不多,初升的冷陽開始散發光和熱,溫度漸漸攀升起來,張徒自己也感覺到餓了,孩子們的訓練也暫時中止。
————
看著手裏幹癟的燒餅與清粥,再看雲軒幾人都頗為香甜的吃著,夏渚不由得又是一股委屈勁兒從心底冒上來。
自小就錦衣玉食的他,別說吃這種東西,就算是家族下層蓄養的牲畜都是吃的富含靈質的飼料,像現在手中的這些東西,隻有在每次講起從底層人物崛起的大英雄、大豪傑的生平時才有所耳聞過。
感受到空腹反饋給自己的難受,撕開燒餅,選取最中間那看上去雪白幹淨的一部分,深吸一口氣將餅肉送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