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朗咬牙:“我好歹也是封家之子……”
“封庭遠護不住你,”冷星赫打斷他,“本世子為了我父親,什麼都不怕,別說一個你,就是整個封家,我也不懼。”
“更何況,想要你性命的,何止本世子。”
還有徐家。
封玉朗呼吸粗重幾分:“我隻知道,那些石像有大用,是她,讓我派人去辦的。”
封玉朗看向蘇媚:“她是金縷閣的,金縷閣勢力強大,而且行事詭秘,她曾許我,如果幫她做事,到時候餘州就是我的,不止餘州,還有這江南一帶。”
“就憑你?”顧蓉蓉字字誅心,“你連你父親都左右不了,還想割據為王?”
封玉朗額角青筋迸幾下:“你……”
“大葉山,進去過沒有?”冷星赫問。
封玉朗搖頭:“沒有,隻是到山口,有人接應。”
“人家都不讓你進山口,防備至此,還妄想他們會把江南交給你?”顧蓉蓉譏笑,“是不是啊,蘇媚?”
蘇媚嗚咽,根本說不出話。
“那就走吧,”顧蓉蓉語氣淡淡,“還有什麼沒說的就趕緊說,否則等我們不想聽了,你想說也無用。”
封玉朗:“……”
徐定山一揮手,隊伍後變前,開始陸續退走。
封玉朗有點慌:“徐將軍,要帶我去何處?”
徐定山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封玉朗還想問,徐川霖上前給他一耳光。
“閉嘴!”
押著他們往外走,那些僧人雙手合十,正守在門口,無聲行禮。
徐定山看一眼他們,也沒有多說一句。
踏出山門,後麵那些假僧人也被押出來,見到徐定山,一個個麵如死灰。
他們大多是在逃的匪徒大盜,也有兩三個是從軍營中逃出來的,都有封玉朗給他們兜底。
可現在,什麼底也沒了。
封玉朗到外麵,才看到他留在半路上的那些人,現在一個不少,也被捆成一串。
再無半點轉回的餘地。
封玉朗心裏更慌,不知道徐定山會怎麼處置他,如果是按軍法,也輕不了,就算父親和大哥一同求情,恐怕也……
如果徐定山要用殺人之罪懲罰他,那就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可是,那件事做得如此隱秘,徐定山是怎麼知道的?
不,不對,珍珠已死,沒人證明與他有關,隻要他咬緊不鬆口,死不承認,說不定有轉機。
隻要活著,一切都有轉機。
打定主意,封玉朗的心並沒有安多少,在腔子裏晃來晃去。
此時已是深夜,封府各院大多都已經滅了燈。
封庭遠已經睡下,但沒有睡著,翻來覆去,怎麼睡不著。
封夫人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封庭遠坐起來,撫著胸口道:“不知道,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封夫人沒好氣:“還能有什麼事?這幾天咱家還不夠倒黴的嗎?”
“你別烏鴉嘴了,趕緊睡,明天一早我還得去看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