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一聲陰沉卻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秦安寧身後響起,隨後一支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把火折子拈滅。

“光線會讓他們確定屋裏有人。”

“燒了這書房好趁亂逃走,我可不想被秦淩天抓個現形,落他把柄。”秦安寧一掌推開那男子,可奈何這個身子太弱,不僅沒有動那男子分毫自己反倒是被反作用力差點倒在了火燭架上。

突然一聲輕微的機關啟動聲,秦安寧和那男子微微愣了愣,那燭架受秦安寧那麼一倚稍稍往後偏了幾分,與此對應那燭架後的櫃子竟然閃出了一道一人寬的甬道。

“進來!”秦安寧率先鑽進了那甬道裏。

待機關再次關閉,秦安寧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便覺脖頸處一陣冰涼,那男子的匕首此刻泛著寒光正搭在秦安寧脖頸上。

“同為竊賊,何必相互為難!”

秦安寧說著抬手輕輕將那匕首推開半許,心裏不由得咒罵這人真是恩將仇報,怎麼說也是她發現這密道才救了他吧。

“你究竟是何人?”那男子聲音冰冷的問道,鋒利的匕首不禁又逼近幾分。

“不知好歹!”秦安寧自小還沒被人如此抵著脖子威脅過。

此人不仁就休怪她不義。

秦安寧猛然抓住那人的手腕,抬腳便向那男子的腰間踢去,這個男子帶著雙力膝這麼久,現在腰一定十分吃力,她這一腳下去,足以讓他腰椎斷裂。

“雕蟲小技。”那男子顯然是看透了秦安寧的伎倆,冷哼一聲便將秦安寧的腿給緊緊的攥在了手裏。

秦安寧到底也是練家子,借力騰空躍起伸手便向那男子的鬼臉麵具抓去,她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狹小的甬道裏怎麼容得下兩人打鬥,不知又是觸碰了哪一塊機關,兩人腳下的地板突然翻開,秦安寧來不及反應直接摔了下去。

那戴鬼臉麵具的男子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想要抓住秦安寧卻為時已晚。

夠慘夠慘!

秦安寧感覺耳邊的風在呼嘯身子飛速下沉,就算這塊木板下不是陷阱自己就算是摔也摔死了。

剛複活又要死了……

自己是命裏犯了太歲嗎?

胡思亂想期間秦安寧便重重的摔進了一汪冰潭裏,冰冷的潭水陡然由口鼻灌入肺內,一陣猛咳讓秦安寧清醒冷靜下來。

這四周是一塊巨大的溶洞,周圍是玄鐵石壁,通過玄鐵石壁幽暗的光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半空中懸掛著一個黑色的鐵籠,籠子裏似乎還關著一個人。

秦安寧突然覺得胸前的女媧石有些灼熱再次閃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光芒,直指寒潭底部。

似是受到光線感應一般,那關在籠子裏的人也微微的動了動。

“寧兒……”

悠悠的一聲女人的歎息,帶著些許嘶啞。

秦安寧瞳孔驟然收縮,心髒竟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兒時的記憶全部翻湧而出,這個聲音好似是她的母親。

秦安寧記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六歲時突然失蹤,別人都說是和野男人私奔了,可秦安寧知道,自己那向來溫婉嫻靜的母親,絕不可能像世人口中相傳的那般不堪。

雖說秦安寧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秦安寧,可是記憶猶在,對於那渴望了數十年的母愛,念了數十年的呼喚,秦安寧還是不由得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