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上車吧。”南宮斐然優雅的說,一邊為尉遲娉婷揭開了馬車上的簾子。
尉遲娉婷剛剛邁出腳步,還在想南宮斐然怎麼對自己這麼殷勤,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可是突然想到那天在馬車裏兩個人情不自禁而發生的事情,想到兩個人雙唇接觸的那幕場景,讓她停住了腳步。
尉遲娉婷轉身走到南宮斐然的白馬前,翻身一躍,跳上了馬背,說道:“我還是更喜歡這個。”
“哈,也好。”南宮斐然笑了笑,看著這如詩如畫般美貌的女子坐在自己通身全白而無一根雜毛的白馬上,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心中似乎湧起一股波瀾。南宮斐然交代車夫趕著空馬車先回去,他也翻身一躍跳上了馬背,伸過雙手牽起韁繩,卻是將尉遲娉婷緊緊擁入了懷中,淡淡的清香四溢開來。
銀色的月光鋪滿大地,古老的街道上二人一馬,緩慢的前行著。男人的長袍在夜風中擺動,墨色的長發輕輕飄揚。那剛毅的臉龐在月光下忽隱忽現,臉上的表情卻讓人琢磨不透。
尉遲娉婷沒有說話,隻是感受著男人的氣息一下一下均勻的噴灑在自己的脖子上,讓她心中無法平靜。她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還是坐馬車好了。
突然,男人開始輕聲哼唱一些小曲,似是平常,可這些平常的曲調,在尉遲娉婷聽來,卻是心頭一震。
因為男人哼唱的小曲,都是自己小時候母親和乳母時常為她哼唱的,那熟悉的曲調,一下子讓尉遲娉婷感到心頭一陣溫暖。
“這是給你的禮物,雖然不貴重,但是相信你會喜歡。”南宮斐然說著將一個物件塞進尉遲娉婷手中,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回響。
借著月光,尉遲娉婷看見一張娟白的手帕,手帕上的幽香一下子撲麵而來。輕輕打開手帕,隻見一尊彩色的小泥人展現在眼前。
惟妙惟肖的勾勒,精致的恰到好處,而且,這個根本就和自己小時候看到的那個泥人一模一樣。隻是那時候很喜歡卻錯過了,再去買的時候已經再也找不到同樣的了,這件事雖然微小,可是在尉遲娉婷心頭卻一直是個遺憾,今天墨墨想憑著尉遲娉婷的描述而雕刻一個給她,可是其實他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可是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呢。
“哼,今天都拿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來忽悠我啊。”尉遲娉婷雖然心裏很感動,可是嘴上卻倔強的這麼說,尖酸毒舌向來是她的強項。
“值錢的東西,我有很多,但是相信尉遲大老板你比我有的更多。”南宮斐然想到尉遲娉婷樹手下的生意,恐怕要比自己知道的那幾處多,而但是自己知道的那幾處,已然都是很火的鋪子,於是頓了頓接著說:“你不用掩飾內心的驚喜,我都感覺的到,我找到了你的乳娘,她告訴了我這些,還有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鬆仁粥,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不用激動,我知道我做的很好。”男人的話語中透露出說不出的自信。
“可是這個泥人,恐怕不是乳娘做得出來的吧。”尉遲娉婷還是很好奇。
男人小兒不語,為了這尊泥人,他找遍了曾經在恭親王府府上做過事的老人兒,所幸的是找到了尉遲娉婷的乳娘,一個在鄉下靜養的老態龍鍾的女人,但是提起尉遲娉婷,卻說得滔滔不絕。也就是這個老婦,告訴了他尉遲娉婷喜歡的泥人是哪一家的,是什麼樣子的,他又專門找人定做的,不得不說,這些事很麻煩,可是他似乎樂此不疲。
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是,根據那個老婦的說法,尉遲娉婷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家閨秀,乳娘對她的描述和她現在的言行舉止根本就不沾邊,南宮斐然想,也許,這才是他對尉遲娉婷有種莫名衝動的原因吧,大家閨秀,男人都喜歡,但是尉遲娉婷這種腹黑精煉而冷豔的女人,才是男人真正想征服的。
雖然坐在他的前麵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尉遲娉婷感覺得到他一定在笑,而且是唇角微微上揚的淺笑。尉遲娉婷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似乎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什麼。他時而溫柔似水,時而冷峻如風,可是不管哪樣,都是英俊迷人的樣子,優雅而深沉,可愛而脫俗。想到這裏,尉遲娉婷突然意識到,難道自己對他動心了?哈哈,怎麼可能,隻是感激他對墨墨的好吧。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美。”南宮斐然聞著懷中女人身上一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忍不住說道。聲音如陳年美釀,清新醇厚。
沒有一絲恭維的味道,不算誠懇,不是戲謔,但說的很真實,尉遲娉婷按耐不住輕微的動了動。這種氣氛,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那再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坐在一個正常男人的懷中就不要亂動。”南宮斐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有些壓抑:“因為,柳下惠大抵隻是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