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娉婷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一縷純純的陽光正打在臉上。
大漠初生的太陽,最是清純,溫暖。
窗戶開著一道細縫,有微風夾雜著大漠特有的氣味徐徐傳進來,沁人心脾。
尉遲娉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切。枕邊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但是似乎依稀還能聞到他的氣息。
門,被溫柔的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春風得意的南宮斐然。手裏端著一碗粥,看見尉遲娉婷已經睜開了眼睛,便走過來輕柔的說:“我想你也該醒了,來,吃點東西。”
“外麵在幹嗎,好吵……”尉遲娉婷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哦,沒什麼,下人們在收拾東西,不是說了今天要去墨齊洲麼,他們再準備行裝呢。”南宮斐然解釋道。看著眼前這個睡意朦朧的小女人,他這個在戰場上一夫當關的不敗神話突然有了居家男人的閑適感,而且,這種感覺似乎不錯。
南宮斐然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後伸過強有力的雙臂趁尉遲娉婷不注意又把她緊緊的圈在懷裏。臉上蕩漾著滿足的笑容。
“你想幹嘛?”尉遲娉婷不悅的想推開這個男人,一大早上就來煩她。
“嘻嘻,讓我抱抱。”南宮斐然不顧尉遲娉婷嫌他的眼神,而是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裏,偶爾還趁機在她唇上,額頭,臉上,偷偷烙下吻痕。南宮斐然覺得這樣似乎很有意思,看著懷中的女人像個孩子般想掙紮卻又無奈的不能動彈,他玩性大起。
“喂,你到底讓不讓我吃東西了。”尉遲娉婷抗議道,她清楚要是再這麼下去自己的清白可就很危險了。
聽到這話,南宮斐然才不情願的放開懷中的女人,扶她做起,然後端過碗坐在床頭,悉心的舀起一勺米粥,在唇邊輕輕的吹起,然後才送到尉遲娉婷唇邊,同時又說道:“聽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要麼給我抱,要麼就乖乖讓我喂你。不許瞪眼睛。”
說的很是霸道,可是卻讓她心裏有種暖暖的感覺。
“咦,娘親羞羞,我都不讓大人喂飯了呢。”一顆小腦袋從門縫裏探了進來,淘氣的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
“乖兒子,過來。”南宮斐然說道:“咱們啊,要父子一心,把你娘親寵上天。”南宮斐然煞有其事的對墨墨說。
墨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撅起了小嘴,不悅的說到:“爹爹,我要小白,小白被壞蛋帶走了,我好擔心他。”眼光中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花。
“放心吧,爹爹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回小白。”南宮斐然說著伸出小指,勾上墨墨粉嫩的小手指,然後抱著墨墨往外走,一邊說道:“娘親要更衣洗漱了,咱們兩個大男人該回避一下哦。”一邊把墨墨舉得老高逗他玩。
接著秀秀和小桃在南宮斐然的示意下進來幫尉遲娉婷更衣。
尉遲娉婷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襲素衣。
南宮斐然在門外的院子裏等她,負手而立,看到尉遲娉婷走了出來,眼前不禁為之一亮。
一襲淡黃碎花長裙,裙擺正在微風中輕輕揚起,頭發隻是被隨意的挽起,一根簡單的玉簪把頭發固定住,高高的發髻上插了一個玲瓏的步搖。而臉上沒有過分的濃妝豔抹,柳眉,朱唇,明亮的眸子裏還蕩漾一彎淺笑,白皙的麵龐上兩個酒窩清晰可見。
南宮斐然看的有些出神,心中不禁暗歎,一個女人不管打扮,隻要是本身有獨特的氣質,不管是華麗,抑或是簡約,都有其自身的韻味。
當下走上前去,伸出一手攬上尉遲娉婷的腰,因長年拿握兵器而粗糙的大掌貼上尉遲娉婷柔軟的腰際,頓時有種心神蕩漾的感覺。
“夫人,其他人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去前院等等便可以出發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線。
墨墨從風輕語的房間裏跑了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緊身束衣,顯得帥氣而可愛。
南宮斐然上前把墨墨抱在懷裏,然後又挽著尉遲娉婷朝前廳走去,三人的背影,宛若幸福的一家三口,易逍遙和風輕語相望一笑,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墨齊洲,據沙漠山莊有百裏之遙,是這個沙漠山莊方圓五百裏唯一的一處綠洲,金雕玉砌幽暗場就在墨齊洲地下,至於是怎麼建成的,尉遲娉婷並不清楚,隻是聽說那個地下場所並不比地上惡劣,此番她倒是想好好見識一下。
此行大部分人都已經換上了馬匹,就連柳若眉和紫萱郡主也在各自哥哥的悉心照料下也騎上了溫順的馬,隻有那些宮中出來又年邁的老太醫,和幾個內侍官乘坐馬車。
南宮斐然的胯下坐騎,便是他的通身雪白無雜毛的追風,墨墨坐在他的懷裏興奮的握著韁繩和追風說話,其他人以為隻是小孩子在自己玩耍罷了,但是尉遲娉婷知道,他的這個寶貝兒子是真的有能耐和馬匹說話。
尉遲娉婷則騎著一匹棗紅的母馬,與南宮斐然並肩而行。看著墨墨與追風說話說的興奮,心頭不禁又飄上一片愁雲,不知此番,進入這個寶物橫生的地方,能不能打探到冰火翡翠玉蟾蜍的下落。
尉遲娉婷向易逍遙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
“雌雄雙煞有消息了麼?”尉遲娉婷問道。原本計劃雌雄雙煞要在永安關關外與他們會和的,可是自從出了永安關卻一直沒有她們夫妻二人的消息,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讓他們分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