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皮沉的睜不開,但是她不想睡了,她想要看看她的兒子,她想要再抱抱他,她希望再投入那個溫暖的懷抱,她渴望他再次給她深情的一吻……
她心中開始有一個聲音不斷回響: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自己希望活下去,所以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道明亮的光圈,照耀著她,不讓她沉睡……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尉遲娉婷覺得身子依然很重,隻是腦袋卻已經不那麼昏昏沉沉了。
一陣熟悉的清涼薄荷氣味撲鼻而來。
她覺得自己在顛簸,因為身上的傷口在有節奏的疼痛著。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在南宮斐然的胸前。
輕輕地抬頭,這個男人的身上都是血,他不是那麼的愛幹淨麼?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麼樣子。他的臉,就連因為極度焦急而變得蒼白不安時都是那麼好看。
尉遲娉婷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微微動了動嘴角,像是安心的笑了笑,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著他灼熱的鼻息,索性縮進他的懷中。
感覺身前的人兒有了動作,南宮斐然低下頭,正迎上尉遲娉婷水汪汪的大眼睛。
南宮斐然激動的差點從馬上跳下來,他勒住了馬韁繩,用雙手托住女人的臉龐,興奮的叫喊:“你終於醒了,我的寶貝兒,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才舍不得丟下我一個人。”
尉遲娉婷虛弱的在南宮斐然耳邊說了句:“你終於停下了,我的身子顛簸的都快要散架了。”
南宮斐然把尉遲娉婷抱下馬,輕柔的放在一塊巨石上,臉上依然閃著興奮的光芒。
尉遲娉婷看到南宮斐然的肩頭濕了一片,問道:“我有哭過麼?”
南宮斐然看到她的目光,一下子沉下了臉,不悅的說道:“沒有,那隻是你的口水……”
尉遲娉婷臉忽的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你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流口水。”
南宮斐然指著肩頭的水印說:“那這個是哪裏來的,你這個壞女人,害我那麼擔心!”
尉遲娉婷看了看南宮斐然的臉,然後本能的狡辯道:“那個呀,大概是我嘴裏的汗水吧。”
南宮斐然差點沒法狂,他竭盡的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就是因為竭力的控製,所以用誇張的顫抖的聲音說:“你是屬狗的?”
尉遲娉婷白了南宮斐然一眼,然後掘了撅嘴說道:“我身上好痛……”
南宮斐然一下不小了,她現在還是重傷患者呢,可是剛才她撅嘴的那個表情,真的是可愛極了,他現在算是知道墨墨那個無敵可愛的撅嘴表情時遺傳自誰了。
南宮斐然將尉遲娉婷輕柔的摟在懷中,神色凝重。
“你怎麼了?”尉遲娉婷問道。
“我們迷路了……”南宮斐然很沒麵子的說。方才,他不顧一切的衝了回去抓起尉遲娉婷的身體橫在馬上邊催馬跑出了灌木叢,狂奔的馬沒有方向的亂跑,而南宮斐然那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在乎馬是朝那裏跑的。
他隻是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後便將尉遲娉婷放了下來,開始為她處理傷口,一路上折騰了幾個時辰,呃讓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尉遲娉婷雖然現在醒了,可是他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卻走到了一個綠洲前。眼前一條小河,南宮斐然取了水來給尉遲娉婷。
南宮斐然坐在湖邊,尉遲娉婷躺在他的懷中,二人抬頭仰望著天空,繁星點點,如果不是因為受傷和戰事,倒是一件十分詩情畫意的畫麵。
月光如水,水如天。漫天的音色灑落在清涼的水麵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晚風吹過,月影破碎,不斷蕩漾著水麵,形成了一種破碎的美麗,神秘莫測,充滿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