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依在網上查好了路線圖,看著網站上的指示,要先坐公交從□□坐到終點站,大約二十多站,再坐巴士坐一個小時,然後步行二十分鍾差不多就到了。
對於這種翻山越嶺式的路程,陶依小小地汗了一把。
要追一個軍人還真是不容易啊,幸好她現在還沒工作,要真工作了,不自己買輛車,還真是不行。
陶依拖著個小行李箱,就按照查到的路線出發了。
那天正是N市一年來最熱的一天,陶依將全身塗滿了防曬霜,戴著一個大到遮了半張臉的墨鏡,還打了一把遮陽傘,即便這樣全副武裝,她還是在等車的幾分鍾內被曬得頭暈腦脹的。
一坐上公交車,陶依就有種想SHI的感覺。這車子太懷舊太原始了,竟然沒有空調。這車座位被透過車窗照進來的陽光曬得滾燙滾燙的,坐在上麵真有種鐵板牛柳的感覺。當然,她就是那牛柳。而公交車在開車之前,即便開著窗,整個車內也憋悶無比,就跟桑拿室一般,身上的汗嘩啦啦地往下流,擦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
陶依瞅著閑閑的司機,鬱悶無比,“我說,師傅,您快開車吧,這天熱死了。”
司機拿著一塊被用到變得灰白的毛巾,一個勁兒地擦汗,“小姑娘哎,我得再等二十分鍾才能走。這去C鎮的就這一班車。”
就這一班車?陶依擦著汗,無奈地閉上了嘴。她還真不能太自私了,畢竟有些人也是要往那個方向去的。
要不是怕沈碩認為她矯情,她就不這麼折騰著倒幾班車去了,就直接打的或者借李煜的車開著去。
要追一個軍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算了,誰讓她誰都沒看上就偏偏看上這麼一種特殊職業的人呢?
陶依在車上被蒸桑拿了二十多分鍾,等到司機不得不開車的時候,車子終於動了。
車開起來雖然有了風,無奈陽光過於熱情,那風也帶了灼熱的溫度,陶依隻好將窗簾掩好,拿著一張地鐵口發的傳單扇風。
公交車大約開了五十多分鍾,總算是到了終點站。那司機吆喝了一聲,大家就都陸陸續續下車了。
陶依拉著小箱子往下麵走的時候,司機還好心地問:“小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XX軍營。”陶依蔫啦吧唧地看著司機大叔。
司機一聽,樂嗬嗬地問:“探親啊?原來還是軍人的家屬啊?”
陶依嘿嘿笑,也不搭話。心想,現在還不是來著,將來興許會是。
司機指著外麵一依維柯破車,說:“看到沒,那車還有十分鍾就開了,就往那邊去的,你趕緊的。”
陶依謝過司機大叔,哼哧哼哧拖著行李箱跑上了車。
沒想到,和陶依同方向去的人不少,車上已經沒空座了。
依維柯的司機從某個座位下麵掏出幾個馬劄,遞給陶依一個。
陶依拿著馬劄有些迷茫,“讓我坐這個?”她這輩子是在蜜罐裏長大的,頂多為了體驗生活,坐過公交,還真沒坐過這種超載的小破車,自然不清楚這種鄉下的地方,根本不按交通管製來,隨意加座。
司機師傅大著嗓門,“要不你站著?”
陶依嘴角一撇,隻能無奈地把馬劄放在走道上,顫顫巍巍地坐在上麵,把小行李箱放在自己的身前。
天太熱,依維柯空間太小,整個車裏都充斥著臭腳丫子、劣質香水和汽油的混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