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彎了彎眉眼，“會長，幫幫我行嗎？”
“我可以把沈晟給我的錢全部給你，或者你說一個時間，我可以繼續穿上鬥篷去殺變種，北城的變種，給我一個月……不，半個月。”
沈棄每句話，像刀子刮著沈謹內心最疼的地方。
沈棄呼吸發顫：“給我半個月時間，北城不會出現一隻變種……”
許久，沈謹沒有出聲，隻是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他。
沈棄深吸一口氣，說：“一個星期，行嗎？”
車內氣氛僵硬，降至冰點，沈謹氣勢冷的駭人，信息素以碾壓之勢，惹得沈棄不舒服。
沈謹死死盯著他：“如果我讓你和他分手呢？”
沒料到他竟然提這種要求，沈棄蹙眉，不回答。
沈謹步步緊逼，靠近他，“小棄，你和他分手，我拿北城武器庫內一半的武器換程無鬱平安無事。”
“你和我回家，我不需要你當什麼蓮主了，我不需要你去殺變種，我保護你。”
沈棄手腕被攥緊，沈謹自認為很小心了，還是捏痛了這隻凶狠的貓。
大貓忽而笑了下。
“不需要你拿北城武器來換他，這裏的人，不敢動程無鬱，我現在求得是見他，而不是救他出來。”
沈謹不解：“你不想救他出來？”
“我說了，沒有人敢動他。”沈棄推掉沈謹的手，輕輕揉捏著腕間紅痕。
即便是落魄的貓兒，身上還有那股子和他母親如出一轍的清雋矜貴。
沈謹失落地垂下眸：“你隻需要喊我聲哥，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這次輪到沈棄發愣。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沈謹氣息顫抖，反倒和沈棄調換了，很卑微。
沈棄回過神，毫無心理負擔道：“哥，幫幫我，好不好？”
不就是一聲哥。
而且還是親哥。
別說一聲，十聲都可以。
喊了又死不了，還能把事情辦了。
緬因貓微微彎著眉，還附贈一個……硬看，還算乖巧的笑。
不帶濾鏡看，笑裏藏著刀。
“哥，可以嗎？”
“可以。”沈謹沒一秒猶豫。
任翰剛下去椅子還沒暖熱，聽到助理來報告，隻能起身去迎接。
電梯門一開，任翰微笑：“會長是忘了什麼事沒說……”
他視線落在沈謹身旁人的身上。
沈謹輕拍沈棄後背，“這是我弟弟，想來看看程無鬱，您看方不方便？”
任翰笑容頓住，意有所指道：“令弟和程無鬱關係不錯啊。”
沈棄：“男朋友，程無鬱是我對象。”
任翰：？
沈謹：“…………”後悔了。
這個時候挑明關係，一旦往後這些人追究起來，沈棄也要被針對。
任翰表情耐人尋味：“兩個Alpha？”
畢竟兩個Alpha，在外人眼裏看來，就是搞基。
沈棄反問：“淩空之都，有規定兩個Alpha不能談戀愛嗎？”
任翰：“那倒是沒有。”
眼看雙方火藥味十足。
沈謹轉移話題：“任部長，我已經讓會裏的人清點出來一百件熱武器，等會兒送過來。”
瞧他這麼上道，任翰麵色回暖，給身旁下屬使了個眼色。
對方拿起鎖在抽屜裏的門禁卡，打開第一道門，帶三人進去。
地下監獄稱不上幹淨，一路過來，兩旁房間布局看起來非常簡陋，床上隻有一層薄被，陰冷陰冷。
“到了。”領路人拿出卡貼在機器上。
“滴”一聲，門鎖自動打開。
沈棄不等他讓路，焦急地擠了進去，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程無鬱。
縮成一團，臉頰埋在手臂中，肩膀垮了。
沈棄眼眶發酸，再開口帶上點哭腔：“程無鬱。”
聽到沈棄聲音，程無鬱感到不真實，從混亂的思緒中抽離，緩緩抬頭，雙眼發紅，整個人好似快要崩碎，含著淚。
他一直在想姥爺，想沈棄。
一點一點仔細回憶姥爺死之前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越回憶越急躁，想殺人，想不顧一切衝出去。
到達臨界點，程無鬱快瘋了。
他確定，沈棄再晚來半個小時，他真的要失去理智動用能力。
現在看到貓貓，程無鬱心裏酸楚直湧上喉嚨，哽咽地喊他：“棄棄。”
他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