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道歉？”沈棄問。
沈謹悶著頭，沉默幾秒，紅著眼說：“不論能不能成功活下來，哥隻想你正大光明出現在人前。”
莫名其妙提起這件事。
沈棄蹙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告訴我。”
沈謹不答，衣領被攥緊，沈棄一把將他扯過來。
“你們他媽有什麼瞞著我？”沈棄聲音發啞，“說啊！！！”
那雙淺金色的眸，瞬間燃起怒火，神色越來越森寒冰冷。
隻有程無鬱能讓他急成這樣。
沈謹喉嚨發哽，“昨天晚上，我告訴程無鬱，一直擱置的昭罪籠被他帶出來，他目標原本是你。”
“如果你不願意幫他，他會把你關進籠子裏，告訴北城所有人，你是變種。”
這個他，除了沈晟，別無他人。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被關進去，誰進去都可以，但是不可以是你。”沈謹眼裏含淚。
沈棄怔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忽而挑唇笑起來，眼眸浸染濃鬱的血色。
“沈晟這樣逼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沈棄持刀轉身便走，方向正是安全區。
“小棄！沈棄！”沈謹連忙跟上。
伸手試圖攔下他，忽而被反手扇了一巴掌！
沈棄有些失控：“程無鬱欠誰的了？憑什麼讓他來？”
“沈晟殺了他姥爺！讓我無法麵對他，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沈棄持刀的手在顫，一生氣，臉色通紅，脖頸間的青筋暴起。
“如果，如果他以後恨我怎麼辦啊？”沈棄喃喃道，眼神有片刻迷茫，像一隻迷路的貓，茫然無措呆立在原地。
就在這時，球球出現，“哥哥！終於找到你了！”
沈棄沒有動靜。
球球撲在他背上，從他胳膊下鑽出個腦袋，氣喘籲籲把手裏一直緊握的卡片給他。
“程無鬱的……身份卡……他說……你看到了，就明白了。”
沈棄怔怔垂眸。
姓名：程無鬱。
性別：男Enigma。
職位：執政官。
霎時間，沈棄明白了程無鬱的意思。
拿著身份卡，去找軍隊。
調動所有人手，阻止沈晟。
不需要沈謹求他。
程無鬱早已做了決定，又私自演了一出戲。
希望體與聖樹共生，程無鬱代替沈棄，製衡變種。
從今以後，沈棄不再怕身份暴露。
程無鬱代替他，奔赴黑暗。
一如他說的那樣。
沈棄就該站在有光的地方，所行之路，一塵不染，長明依舊。
“又先斬後奏。”沈棄握緊身份卡，“分手！”
沈謹：？
球球：？
雖然他是個小孩兒，但是按照這種情況，他哥哥不應該淚流滿麵說愛某人一生一世的嘛？
“準備撤。”沈棄冷靜道。
幾人詫異，還是聽了，跟隨沈棄離開北城。
沈棄不是不感動，隻是無法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