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大貓這才發現駕駛座的司機,是沈謹。

怪不得方才感覺這車眼熟。

貌似是他哥車庫裏的其中一輛。

沈謹不慌不忙發動汽車,從後視鏡瞥程無鬱一眼,意有所指道:“第一次見結婚還能遲到睡過頭的。”

罪魁禍首沈棄尷尬地摸摸鼻尖。

程無鬱背下黑鍋:“昨晚上高興,我喝多了。”

沈謹沒出聲,駛出小區,後方車輛排隊跟上,車隊足有上百輛車,非常壯觀。

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婚禮場地在一片開闊,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幕布上紅金色囍字大氣又喜慶。

在冬日裏,這裏仍然芳草萋萋,各種不知名的花在寒風中被帶的輕輕搖曳。

一看就是程無鬱的手筆。

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隔著一片森林,是公墓。

沈棄眺望不遠處的半山腰,那裏埋葬著程無鬱的家人。

父母,姥爺,姐姐,都在。

沈棄想起個事情,問:“薑慕遠比你小不了幾歲,怎麼輩分差這麼多?”

程無鬱笑容藏有一絲傷感:“我姐姐其實是我父母收養的,當年我姐姐已經快成年了。”

沈棄手指撓撓他掌心:“姥爺很開明,他對薑慕遠真的很好。”

程無鬱目光深情款款看他,“是,他刀子嘴豆腐心。”

前方盛淮秦正拿著台詞卡說開場詞,微笑恰到好處,有那麼一丟丟不情願在裏麵。

賓客一一落座,大多是跟了程無鬱很久的兄弟。

任翰和幾位理事長也來參加,姿態放得很低。

盛淮秦說一句話,幾個人在下麵鼓掌,怎麼看怎麼像請來的托。

暫時不到上台時刻,雲朵和老黑被放出來,脖子戴著紅色蝴蝶結。

兩隻貓科動物打打鬧鬧,黑豹讓著貓,被撓了也不惱,低頭舔它腦袋,又被貓爪拍在臉上。

“姥爺有點重O輕A,特別我還是個Enigma,從小姥爺帶我,總是說還有一口氣就好,Enigma沒那麼嬌貴……”

程無鬱說著說著忍不住笑。

沈棄卻看到他眸底閃動的淚光,晃晃牽在一起的手。

“以後再說給我聽。”

“我會一直在的。”

沈棄同他一起看向公墓的方向,今日甚至連雪花都變得乖巧。

沒有風,白雪飄飄灑灑落下,同青草小花相配,好似春日與冬日相撞,寒冷的積雪下,花草盡情綻放生長,生生不息。

忽而響起掌聲,二人收回視線。

程無鬱和沈棄牽著手走過紅毯。

沈棄遊刃有餘,氣質溫潤矜貴。

程無鬱不行,緊張到手心出汗,在心裏把求婚場景演練十幾次。

他重新買了一對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