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清韻姑娘如今因失血過多,人已昏迷過去,今夜的事,鍾離在此謝過各位師弟師妹,大家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的是,明日還要早起練功,莫要誤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一片教誨。”
他這一番說的可謂是情理不失、威嚴不減,該說的是一句不落,不該說的一句沒說,既替我解了圍,又彰顯了他老人家為人師兄的禮貌與責任。
當然,如果他能將我順道抱在懷裏,而不是丟給雞毛女的話,我想我還是對他今晚的表現相當滿意的。
一下子將我像抗麻袋似的扔在背上,頓時她嶙峋有致的骨頭將我鉻的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啊。
無奈我是昏迷的,所以就算我被鉻的一會痛一會癢,我還得將渾身做散泥狀的軟軟的平鋪在她背上。
托著我的屁股,將我再一次往上一送後,我仿佛都能看到她鐵青著個臉,一腳深一腳淺的在草叢裏艱難的行走著。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竟然重的跟鉛似的……硬的也都快趕上石頭了……”
一使力,屁股一剁,我的身體又滑下了少許,整個人沉甸甸的掛在她的屁股上。
狐疑的回頭看了眼我,但見我眉眼緊閉,一臉痛苦,當下她便又轉過頭起,接著屁股上又傳來了一股上托的力道。
嗯……
不上不上就不上,誰讓你說我是石頭女,我就是要讓你感覺屁股上像長了塊腫瘤。
托……
嗯……
托……
嗯……
雖說有火把,但那亮度充其量隻能照到三步之內,眯著個眼偷瞄了下在她旁邊給她照明的女子,估計是大家的默契度不是很高,所以原本還有些亮度的路經她這麼左右搖晃,猶如風中的殘燭,就算有些明亮,眼也都被她照花了。
她本是脾氣暴躁之人,加上我又刻意讓她屁股上長了顆瘤,兩番夾攻之下,她一聲暴喝:“我說你是不是手腳發軟啊?讓你照個路又不是讓你開個路,你一路抖擻啥呢?”
“二小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這天太黑……路太難走……”
“我去你的,你不如直接說你怕我背上的這人得了,她又沒死,隻不過多流了點血,你怕啥?”
嘎?關我什麼事?
由於好奇,我又偷偷睜開了一扇眼斂。
但見在火把的搖戈下,那個給她照明的女子仿佛是被說中了心事般的低下頭去,隻是她再怎麼的低,我也絲毫感覺不到徐誌摩筆下的那水蓮花般的嬌羞,反而讓我有種感覺叫“做賊心虛。”
好了,好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大膽的,萬一要是背回去後是個死人,你說這一輩子該有多晦啊。
所以,她的想法我完全能理解。
“二……二小姐,你不如讓派裏的其他師兄背吧,你……你一個女兒家,山路又是崎嶇不平,不如——”
“你少囉嗦,我又沒讓你背,你嘰歪什麼?別說她是個女兒家,那些大老粗們不方便背她,就是萬一她真死了,我也願意背,走,給我仔細腳下的路,萬一我摔跤了,回去仔細你的皮。”
火光又繼續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晦的跳躍了起來。
看著她半邊汗津津的臉頰在火光的映襯下猶如一顆剛被水洗過的油桃,片刻後,我乖乖的將屁股往上挪了挪。
直到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後,雞毛女才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楓木的桌子邊,端起桌上的一杯涼茶就猛灌了起來。
“啊……真是快把我渴死了。”
看著她毫無形象的用袖口擦去殘留在嘴邊的茶水,並掄起大袖子一番狂扇,我終是忍不住的“噗”笑出聲。
手驀地一頓,側過頭,她疑惑的往我床邊走了過來,仔細勘察了一番我的臉與傷勢,想了想後,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難道是我聽錯了?也不對啊,剛剛明明聽到一陣笑聲啊。”
落音處,就聽她聲音一揚,對著正在擰布巾的映紅喊道:“哎,你剛剛有沒有在笑?”
“啊?”正拿著布巾準備過來給我擦傷口的映紅被她這一聲近乎吼的詢問聲給嚇的杵在了原地,想問又不敢問的睜著一雙恐慌的眼,不安的看著她。
“哎呀,算了,算了,你去給她擦身子吧,小心點啊,二師兄已經去找大夫了,估計不久馬上就會上山。”
說完,便又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時嘴裏就嘀咕出了聲:“都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笑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