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是個偽蕾絲(1 / 2)

被褥被胡亂的扔到了地上,枕頭也是斜斜的靠在窗棱上,那不見的床單在提醒著我,前不久還在床上的人此刻顯然已經被人粗暴的挾持走了,而且還是在他沒有穿衣服的情況下,包著被單被帶走的。

衣服掉到了地上,我連門都沒關就衝出了院子,拉著一丫鬟,急切道:“知道你們家二小姐去哪裏了嗎?”

估計是被我猙獰的麵孔所嚇到,那丫鬟呆了呆後,這才反應過來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

一把將她推開,我轉了個彎,便跑向其他的地方。

見著一個人,我便拽著他問道:“有沒有見過杜豆蔻?”

可大家除了朝我禮貌的搖搖頭外,便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這裏雖然呆了有一段時間,可地形什麼的,甚至是杜豆蔻的房間我都不清楚,當下又是心急如焚,便向一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

“碰”的一聲,在拐彎處,我撞上了一厚實堅硬的胸膛。

“抱歉……我趕著找人。”

頭也沒抬的我就繼續茫然無矢的朝四周張望。

“既然是找人,為何在撞到人後,連看都不曾看一眼,這不是很矛盾嗎?”

聞言,我這才抬起頭,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一見竟是久未見麵的鍾離修,一絲詫異下,我這才慢慢變的冷靜下來。

自嘲一笑,我因剛剛的一段狂跑而有些吃不消的靠在了石頭壘就的牆壁上。

“是啊,是我太心急,走的太快了,所以才忘了最基本的找人方法。”

溫和一笑,他站定在了我的麵前:“怎麼?是誰不見呢?能讓淡定如水的你竟然這麼火燒火燎的奮力去找?”

輕笑了一下,若不是他提醒了我的那句淡定,我都忘了自己在他的眼裏一直是個很“沉穩”的人,“沉穩”到我們一直都在打著對方都能懂的啞謎。

呼出一口氣,我看向染著暈黃的天空。

“荷生不見了,是杜豆蔻將他帶走了。”

見他眉毛挑起,狀似是在等我說接下來還未說完的話,眉眼微垂,雖說雞毛女這次這件事情做的著實可惡,但,我還沒有必要將她喜歡女人的事實給說出來,畢竟這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情,何況,她還有那樣一個顯赫身份的爹。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要將還在昏迷中的荷生帶走,我現在隻想找到她,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裏?麻煩你告訴我,可以嗎?”

轉過頭,我目光凝凝的看著他,而他,則是目光鑿鑿的看向我,似在猜測我這麼急著找杜豆蔻的真正目的,也似在猜測我是不是又在欺騙與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覺得好笑,我和他之間,沒有仇恨,也沒有過節,更沒有利益衝突,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從一開始就彼此謊言、彼此揣摩、彼此波濤暗湧……

而我,在下一刻,也真的笑了出來,隻是笑過後,我便擦過他,頭也不回的向另一個方向離去。

李清韻,你是不是急昏腦袋呢?

他是什麼樣的人?有著怎樣的心思鉤沉,就算他知道,他又怎會告訴與你?

你莫忘了你和他之間有著無法解釋又無法解開的莫名糾結與暗鬥。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的防著我,又利用著我,但,有一點我很確定,那就是,他——我絕對不可以相信。

“在後山。”

“……”

腳步驀地一頓,我有些不敢相信他會告訴我的轉過身,而他在告訴完我後,麵容平靜的如剛剛不曾說過任何話一般的看著我,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悲苦幸福,與他無光。

怔了一下,我點了點頭,如今的我,已沒有權利去判斷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我的在乎,我的焦急,就注定了我沒得選擇。

一口氣跑到了後山,站在高處,我向下俯視,極目處,除了深深的茅草就是參天的古老樹木,更有荊棘滿從。

將手圍成一個喇叭狀,我放在了嘴邊。

“杜豆蔻,你給我出來——”

我用盡底氣的一聲呐喊除了驚起一撥撥飛起的野鳥,就是那越來越遙遠的空穀回音。

“杜豆蔻,你快給我出來,聽見沒有?”

又是一聲發自胸腔深處的呐喊,讓我剛一喊完,便是一陣急速的咳嗽。

“咳咳……咳咳……”

略緩了一緩後,我便又準備開始高喊,隻是一聲:“杜豆蔻——”還未出口,就聽見一道聲音自背後響起。

“如果我不出來,你是不是不惜把嗓子喊破也不肯罷休。”

轉過身,看著出現在叢林深處的她,嘴角一勾,一半因為她的出現,一半則是因為鍾離他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