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的表白(1 / 2)

“李姑娘莫要強求的是,楊賢侄可是當今武林上排行第三的‘天殘刀’,行走江湖十餘載,鮮逢對手,姑娘可要考慮清楚的是。”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擔心,反而隱隱的透漏了些笑意,看著他那虛偽的麵孔,我算是在他身上見識到了什麼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杜大美人果然和他如出一轍,用蛇鼠一窩來形容他們是再合適不過了。

點了點頭,我為自己能為他們想到如此貼切的形容詞而感到莫名的有成就感。誰知我這一點頭,就讓旁邊站著的人頓時驚呼出聲。

“清韻,不要答應。”

驚愕的一轉身,就看到荷生滿臉的驚慌與擔憂。

“清韻,你不會武功,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事到如今,哪怕是勸我,他的語氣都十分的小心翼翼與近乎哀求,看著他那樣,我的心突然間變得一陣揪痛。

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卻對我如此?

似乎是見我久久不做聲,他想了一下,猛的轉過身,麵朝杜家老頭。

“杜掌門,如果非要清韻和楊公子比試,我願意代替清韻出場。”

眉目驀地一沉,杜家老頭轉眼間臉色便是陰雲密布。

“荷生,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眼簾微垂,沉吟半晌,他緩緩抬起了頭,隨之“噗通”一聲,我看到那個少年屈膝跪在了地上,眼裏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決然與清冽。

“掌門對荷生的救命之恩,荷生沒齒難忘,但——清韻是荷生的愛人,荷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荷生的麵前,荷生沒有絕世的武功,保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那麼荷生所能做的就隻有盡己之力的代她去死,希望掌門可以看在養育荷生一場的份上,成全荷生的這一願望。”

“你?!”

將頭深深的在地上磕了一下,那一聲“咚”猶如一顆大石投在我的心上,層層漣漪的背後是難以壓抑的波濤洶湧。

“好,好一個癡情!你們如今是一個個被她迷的不知所向,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一個連自己的親爹都敢忤逆,一個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叛逆,好,好啊,好!”

猛的轉過視線,他氣極的憤怒就那麼在眉間不斷的浮沉,看著我的眼神仿佛都似一把火在燃燒,但這些已經震懾不到我了,此時的我滿心滿腦的都是荷生說的那番話。

那個少年,他說他愛我,他愛我,一個愛字,在我空蕩蕩的心頭撞出一個巨大的洞,吹出一股叫生命蘇醒的風。

心髒處的有一種脈動,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騰起來,衝撞到我身體的每個角落,心口被什麼東西塞的滿滿的,膨脹的我既痛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太快了,他的表白來的太快了,快的我身體負荷不了的彎下了腰。

見狀,跪在地上的少年連忙用膝蓋挪到我旁邊。

“清韻,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

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朝他擺了擺手,這一擺,當場就又聽到一陣嚴厲的嗬斥。

“崔荷生,如果你還當老夫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給我站起來,老夫權當這番話老夫未曾聽過。”

執著我的手微微的一抖,沉吟半晌,他一腳撐地,一腳站了起來。

見狀,我的心莫名一跳,瞬間便感覺一絲微薄的涼意向全身蔓延,一直蔓延到我的指頭,似乎是感覺到那裏冰涼一片,低頭看了我一眼,他突然朝我暖暖一笑,那一笑分明有些勉強,卻讓我的心奇異的安定下來,仿佛那是一股春風,將我前不久才枯萎的心靈複又恢複萬綠。

放開我的手,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此刻麵上已緩了許多的杜天成。

“荷生,你能想通,老夫甚是欣慰,莫要因為一個女子而誤了你的大好前程,老夫本打算今日就讓你正式加入‘空洞派’作為老夫的入室弟子……”

看了我一眼,他得意之餘繼續說道:“隻是如今看來,要等寇兒的事情解決之後才能行入師之禮了,不過也不甚要緊,來日方長,隻要你潛心修學,終有一日會成為老夫名震江湖的第四位入室弟子……”

原來,原來是這回事啊,當初聽他說什麼“如今你和豆蔻都大了,也到了有些事該辦的時候了”,當時還把我聽的嚇了一跳,如今這看,這裏的“有些事”原來是分開的啊,隻是依他那老奸巨猾的性格又怎會無緣無故的收荷生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