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它是你的?!”
“怎麼?若不是我的,你還想霸占不成?”
眉眼一抬,怔了一怔,我突然笑道:“是啊,若不是你的,我還真的想霸占了,這小東西委實太可愛了,幫我暖和了一夜,我連名字都給它取好了,就叫‘暖寶寶’,你若是能割愛,不如就送給我吧,好不好?”
估計是沒料到我的情緒轉變的如此之快,眯著眼,他探究似的打量了我一番,方開口問道:“你和它在一起呆了一夜?”
“嗯,是啊,入秋了,這野外的寒氣還真有點重,若不是它幫我暖和了一夜,我非生病了不可,所以說,這個小家夥功不可沒,你不如就送了我,也讓我好好的報答它一番,可好?”
“哼,報答?我恐怕你被它吸幹了血,都不知道。”
“嗯?”
我剛抬起頭看著他,突然一陣涼風吹來,打了一個噴嚏,我揉了揉被凍的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道:“不好意思啊,衣服都被露水打濕了,我先進去換個衣服,你若沒什麼急事的話,不如就進來坐會吧,權當我盡個地主之誼。”
“……”
見他杵在原地不動,眼裏神色明暗不定,低了低頭,我斂去了那一絲笑容道:“進來吧,就當是看在往日的份上,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不說……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筆直的身形一動不動,冷風絲絲灌入,我忍住打噴嚏的衝動,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良久,衣衫索索,他挺拔的身形一動,眼見他就要轉身離去,我突感就要失去什麼的猛的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
“荷生,聽我一句,我是真的錯了,當初我不該那般傷你,不該將你的感情那般揮霍,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被抱住的身軀不再如記憶中的的那般溫暖,透著體溫,如今的他,雖然肌理分明,可卻總像少了些人的東西,感覺就像一具屍體,冰冷的近乎僵硬,連帶著讓我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這句話是在我跑出去的那一晚,你對我說了,或許有用,隻是如今,種種因果,早已物是人非,你認為我還會像以前那般的聽信你的任何謊言嗎?”
指尖被他一點點的掰開,猶如在掰開我的幸福,心下一緊,我連忙道:“不,荷生,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是真的錯了,真的錯了,以前的我太過不懂事,太過貪玩,才會將你的感情當做無底洞般的揮霍,我固執並貪心的認為,你對我的好,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更不會減少,所以我才敢那般肆意的任性,如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直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已經放不下你,更忘不了你,放不下那個靦腆憨厚、老實善良、單純幹淨的少年;忘不了那個無論我怎麼對他,他都一往情深並矢誌不渝對我的少年,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荷生……荷生,你可知自從你走後,我有多麼的思念你,如中了蠱般的瘋狂思念你,在你曾經呆過的地方一遍遍的徘徊,用著你曾經用過的東西,摸著你曾經摸過的物件,呼吸著你曾經呼吸過的空氣,你走了,我卻要靠著記憶來生存,來苟延殘喘……我怕……我真的怕,如果你真的不回來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想遺憾終生,可天大地大,你讓我如何去找你?如何在萬千人海中找到你?倘就我們真的有幸遇見了,我卻又害怕著上天的愚弄,讓我們擦肩而過……荷生……荷生……人生是如此的短暫,又是如此的弄人,我們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不好?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僵硬的身子漸漸的有了些溫暖,有了些軟度,因為貼近,我的淚水早已沾濕了他的後背,斑斑駁駁的在墨綠的錦衣上勾勒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