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光了(1 / 3)

一個有力的臂彎將我勾住,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一截欣長的脖頸,那微微凸起的喉結,在那一片黑白之中,竟顯出了些許的誘惑與特有的男性魅力。

青絲寸許,柔柔打過鼻尖,待得腳落實地,那股馥鬱的氣息如縈繞在這山間的霧氣般的經久不息。

很沒出息的當場紅了紅臉,我道了聲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謝謝”遍立馬離開了他的懷抱,隻是這一離,當場便牽動了渾身的傷口,讓我下一刻就糾結起了眉頭。

“都已經傷成了這般,不如還是回去吧?”

“不用……既然答應了溪邊……我定會……做到……”

隨之我的喘息,那胸口的疼痛好似潮漲潮落般的循環不斷,這丫的,估計是傷到肋骨了,要不然也不會這般的抽著疼,也不知道究竟斷了幾根?

“你覺得以你目前的形式,你能上的去嗎?就算真的上去了又如何?那隻是傳說,不是每個人都能采到的。”

淡淡的聲音好似那昆侖山上仙人的憐語,低頭一笑,我捋了捋身上早已破敗不堪的衣裳,看了眼腳下的小草道:“是啊,隻有有緣人才能采到,但倘就如此,我還是要試此一試。”

“你何必要如此的倔強?明知不可為還要為之。”

重新收緊了身上的行囊,我笑道:“我倔不倔強,你應該早就明了,又何必如此一問?剛才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爬上山,就先走了。”

“你果真不能留下來麼?”

山風帶著他著了哀傷的語氣,從身後緩緩吹來,知他是一語雙問,我腳步終是頓了下來。

“留不留,對你而言,已沒了太多的意義,不是嗎?”

“如果,如果……”

“沒有什麼如果,你已經不是以前的荷生了,我也已經不是以前的李清韻了,我和你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東西在變化,它們太快了,快的等到你我都想挽回的時候已經遲了,緣分啊,終是太淺也太薄了,經不起世人的懷疑與考驗,崔荷生與李清韻,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就此都算了吧,欠了你的,我已還了,用了這隻手來還了……”

說到這,我突然輕嗤一笑。

“不,不僅是一隻手,還有兩段感情,一段是崔荷生的,一段是溪邊的,無論誰欠誰的,你就大方點,算扯平吧,就算扯平吧,就當是我李清韻求你的……求你給我一個輕鬆的人生……”

前麵還是一截陡壁,今天乃至明天,我還有好長一段山坡要爬,等我還清了溪邊的,我就再也不欠誰的了,再也不欠誰的了……

山風啊,請你吹小一點吧,別把沙子異物吹進我的眼睛裏,那樣子會讓我忍不住想要流淚,一流淚,我的心也將會跟著疼起來,我不是難受,絕對不是難受,絕對不是因為要和他撇清關係而難受,我隻是因為風大,因為風大而迷失了我的眼,也迷失了我的心,讓我的心如同一個走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而蹲在地上,雙肩顫動。

“要我給你輕鬆?可以——等我死了,或許等我死了,我就可以給你輕鬆,不過你也別擔心,這一天不會太遠,‘十二祭’的極限就快到了,等我到了極限,就是你不想我死,閻王也不會答應。”

眼看著他就要轉身離去,青色的衣角下一刻就要和接天的山道融入一體,我終是沒忍住心中那一陣強過一陣的痛楚喚住了他。

“你什麼意思?崔荷生,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了再給我離開。”

腳步頓了一頓後,他方又向前方走去,無奈,我隻能急步跟上,待跑到他麵前,我張開雙臂一下子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