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那人明顯不信,往前走了兩步。
“頭兒,這個人俺認識,王一膽子小,一緊張就這樣了,像個小娘子。”一個人站了出來說道。
傾顏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偷偷地抬起頭,眼光飛快的掃了那個幫她說話的人,因為天黑的關係她也分不清楚那人到底是誰。
“去吧去吧……”被叫做頭兒的人揮了揮手,然後領著這一隊人馬繼續巡邏。
傾顏正要跑,卻被剛才幫她說話的那個人叫住,“王一,你等一下!俺就知道你上茅廁不帶紙,喏!回頭記得請哥喝酒。”
那人走過來,塞了一團草紙在她手裏,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到隊伍裏。傾顏愣了一愣,又被那人調侃道:“你可別感動的以身相許,俺喜歡抱軟妹子,對男人不感興趣,如果你主動投懷送抱俺也不介意。”
在哄笑聲中,傾顏一溜煙兒的跑沒了影子。
躲在無人的角落裏,她才敢拿出那團紙來看,紙裏麵包著的是一塊帶血的裏衣布料,布料上有兩個用血寫的字——南苑。血跡還是新的,應該是在袖中扯了一塊布,用指甲劃傷自己寫的。
她把東西揣進懷裏,有了目標,就不難找了。傾顏貓在小型灌木裏,看著南苑守衛森嚴,比任何地方都嚴,而且裏麵傳出瑾淵和斷章的聲音。
他們應該都沒事,現在她如果不回剛才的小隊裏,那個幫他說話的人就會有危險,於是她隻好原路返回。
但是剛走到一半,就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拖到陰暗的地方。
“不是說了等我消息嗎?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萬守琪低聲的說道。
傾顏整個人被他抱著懷裏,感覺有點奇怪,掙了兩下,然後那人卻抱得更緊了,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廓上,說道:“跟我走。”
傾顏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路來到了太醫院,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傾顏正想問他在找什麼,忽然門外就有人來了。萬守琪拉著她躲進了一個狹窄的櫃子裏,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一絲縫隙都沒有。
“那個鬼醫真的是鬼穀的傳人嗎?那他是怎麼中的迷魂香?”一個人問道,聲音略顯年輕。
“你以為他真的中了迷魂香?你錯了,天下間沒有什麼迷魂香能迷倒鬼醫,那迷魂香裏添加了一種在短時間內使人武功盡失的藥,他沒想到這迷魂香是對付那個暗衛的,一時大意才會讓自己也提不起內力。”這人的聲音有些蒼老,那年輕人哦了一聲,接下來就是一陣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咦,我明明放在這裏的,怎麼不見了?”老者問道。
過了一會兒,就聽不見聲音了,連腳步聲也漸漸地遠了。傾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看見萬守琪正笑笑的看著她。
“你不帶麵具的臉就是這樣的?”傾顏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當然不是。”說完,就轉身出了太醫院。兩人小心地避過巡邏的人,這個時候守衛已經有加強了一倍不止。
“被發現了,你放到的那個小兵被人發現了。”似乎心靈感應一般,傾顏還沒問,他就自己說了。
傾顏悻悻的想,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小隊,而另一邊的一小隊巡邏的也走了過來,眼看他們就要被包水餃了,萬守琪急中生智,輕靈一躍,上了房梁,腳勾住房梁,倒身下來抱住傾顏,腰上用力,傾顏也順利的匍匐在房梁上。
看著下麵的兩隊人馬交叉走過去。
“沒辦法了,看來隻能上房頂了!”萬守琪輕聲的說道。
傾顏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低著身子,慢慢的在房頂上行走。好不容易才挪到了南苑的房頂上,萬守琪小心翼翼的揭開瓦片,將剛才從禦藥房偷出來的東西丟了下去。
就在這時,傾顏腳下一塊瓦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驚動了守衛。
萬守琪隻好拉著傾顏快速的跑了起來,但是很快就有成千上萬隻箭如雨一般的飛來。萬守琪把傾顏拉到身後,身法靈活的在箭雨中揮動雙手,就是沒有一支箭飛到傾顏身邊。
可是箭雨越來越密,一支強有勁的箭,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直直的射向他的心髒。
他比不過,也不能避,因為一旦避開那支箭就會把傾顏牢牢地釘在屋頂上,沒辦法隻能轉身將傾顏撲倒,兩人順著傾斜的屋簷,一直滾了下來。
幸好他們掉落下來的地方已經是宮外,傾顏並沒有感覺到痛,萬守琪卻悶哼了一聲,臉色霎時白了,末了還不忘咬牙調侃傾顏:“言老板,我知道你熱情,但是你再不起來我們都逃不了了。”
傾顏一骨碌翻身起來,萬守琪也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撐著胸口喘了幾口粗氣,火把和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休息了。
萬守琪伸手攬住傾顏的腰,足尖點地,提氣施展輕功,迅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