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刑警大隊。
“犯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確定要見嗎?”接待的女警官看著眼前高挑的絕色女子。
一張清冷而透白的臉,幹淨的不帶半點煙火氣。
偏生那雙眼,上翹的眼尾,嫵媚而張揚。
“是。”沈心藍薄唇一抿,帶著點鋒芒。
“好。那有什麼情況我概不負責。”女警官有點不客氣。她對漂亮女性似乎一如既往的仇視,
沈心藍無視她輕諷的語氣,尾隨著,穿過繁忙的辦公大廳。
“這是,孫夢那個案子的女兒啊 …”
“嘖真慘。爸爸把媽媽殺了 …還挖出了所有內髒……”
“長得還挺漂亮的,可憐了孫夢也是,死不瞑目的。”
“你說好端端的夫妻,老公還是小提琴家,怎麼就殺人了呢?……”
“她女兒還是國外趕回來的,聽說也是什麼音樂學院高材生。”
……
麵對一路上的碎語,和奇形怪狀的目光。沈心藍巋然不動。
但當她看到爸爸的那一刻時,心中最後的防禦也開始逐漸瓦解。
披頭散發,破碎的眼鏡,肮髒的麵容。爸爸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渙散。銀色的手銬,分外刺眼。
那雙手,爸爸用它拉了一輩子的小提琴……
“爸爸,爸爸 ……爸爸!”沈心藍的情緒突然有點激動。
“女士!女士!請不要拍打窗口。”
“爸,爸爸,你說話啊!”沈心藍看著無動於衷的沈國棟,帶著哭腔哀求著,“我是心藍啊!”
“髒……髒了 ……”
沈國棟呆滯的嘴裏突然開始念叨起來。他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卻被身旁的刑警用力的按下去,製住了。
他雙手顫抖,手銬搖的叮當響,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
“髒了……”
隨後沈國棟好似瘋魔了一般,開始仰天大笑。
猶如鬼魅一般的笑聲,充斥了房間,令人毛骨悚然。
“爸爸!!”沈心藍大喊一聲,仿佛陷入了絕望,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陰暗的接待室,傳來無聲的抽泣……
這次會麵因嫌疑人情緒失控而被迫提前結束,沈心藍卻久久無法從椅子上站起來。
爸爸到底經曆了什麼?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小提琴教授,如今變成人人口中誅之的殺妻惡魔。
這件事,沈心藍是抵死不信的。
印象裏,在微風和煦的午後,爸爸總愛靠在躺椅上聽她拉《帕格尼尼練習曲》,嚴格的指出每一個技術問題。
而媽媽呢,就坐在吧台,安安靜靜的工作,時而抬起頭來望著他們微微一笑。
曾經多麼幸福的一家!
可如今的現實是,爸爸竟是殺害媽媽的凶手!
手握罪狀書,卻因瘋傻連自我申辯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犯罪情形特別惡劣,社會影響大,連法律援助的律師也表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翻盤的概率很低。
“沈小姐,請回吧。”接待女警不耐煩的提醒著,沒有絲毫同情。
那一刻,沈心藍攥緊了手心的拳頭,發誓一定要找到殺害媽媽、陷害爸爸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