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公主對於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章相可不是那種做沒有利益的事情的人。”
“若我猜得沒錯,您確實埋伏了人在橋下。”
“但不過也隻是想偽造丹陽王企圖謀殺公主的證據,以期日後所用吧?”
……
章崧緩緩鼓掌,滿眼的看著寧遠舟,“不錯,你很聰明。”
“現在老夫越來越覺得當初不該選趙季去執掌六道堂了。”
“把六道堂整的烏煙瘴氣的。”
他站起身來,“若我放棄威脅。”
“僅僅以一個普通梧國百姓的身份請求你護衛公主和十萬兩黃金安全赴安。”
“贖回聖上,你可願意?”
“十萬兩黃金,是我國兩年稅收。”
“若安國拿了贖金還不放人。”
“大梧不單將人財兩失、再蒙國恥,群強環峙之下,亡國也是指日可期!”
“我章崧雖是世人眼中的權臣奸相,但仍不忍同胞生靈塗炭。”
“寧大人,請你看在同為梧人的份上, 受章某所請!”
“寧大人,這是國恥呀!”
寧遠舟顯被打動,但仍沒有說話。
“對了,還有一事對於你來說很重要。”
“你可知護衛聖上而被俘往安都的天道道眾,已經全數身亡了嗎?”
寧遠舟騰然站起,“柴明他們全部死了?”
他的目光如電死死的盯著章菘。
“因為戰事中斷的西北鴿道剛打通,就收到了安都哨點傳來的消息。”
“天道被俘的兄弟,因為傷重難治,已經全數殉國了。”
寧遠舟閉上了雙眼。
元祿紅了眼圈,六道堂中有人抹起了眼淚。
章崧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搖了搖頭,“可惜,他們現在在世人眼中,不是英雄,而是叛徒。”
寧遠舟霍然睜眼。
章崧示意身旁的緹騎。
然後一旁的一個緹騎送上了幾份東西。
“這是在我軍退守的安州發現的無名揭貼。”
貼上寫著,“六道堂賣國,小皇帝遭殃。”
“這是今日鳳翔軍防禦史送中朝中的奏章。”
“文中直指天道護衛軍前擅權,與安國勾結,以致聖上蒙塵……”
元祿聽後徹底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放屁!”
寧遠舟瀏覽之後,將那些文件撕得粉碎。
章崧臉上滿是譏諷之色,“你撕得了它,撕不掉天下人悠悠之口。”
“敗軍之將,自然會拚了命地推卸責任,隻有一個人活著回來的天道,就成了最好的替罪之物。”
“寧遠舟,你身為六道堂的前主事,就算可以不心痛當初的革新化為烏有。”
“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著當初把你從血海裏背出來的兄弟死後還背上千古罵名?
寧遠舟眼睛已經紅了,壓製著心頭的怒火,“我親赴安都,救出聖上,讓他親口對著天下人證明天道道眾的忠貞英勇。”
“我必須為天道兄弟證名!”
“他們不能死了還蒙受冤屈。”
此刻的章崧露出笑容,“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那,你去還是不去?”
眾人都忐忑地看向寧遠舟。
良久,他方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