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找凶手(1 / 3)

北方的三月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在這個特殊的季節裏注定是一個不安分的時節,由於馬鎮長及上邊領導對韓富貴車禍事件的高度重視,使得為韓富貴追凶成了鎮上警察辦案的重中之重,旗盤鎮上的人們發現,至從馬鎮長回到鎮辦公大院以後,鎮裏的大街小巷上就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許多警察來,那些穿著警察製服的人手裏拿著紙和筆,像春天裏楊樹上的白毛毛一樣撒遍了鎮裏的每一個角角落落,他們中三五個人成一組或五六個人成一隊把一個偌大的旗盤鎮劃分成許多片,在他們所管的每一個片裏他們都以地毯式的方式挨家逐戶地盤查過去,他們每去一家都要問家裏的人在出事那天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到過現場,凡是當時在現場或離現場不遠的都要做筆錄,要是有人不想配合就強製性的拘留,為此有許多人在警察尋問的過程中被嚇的尿濕了褲子,也有的人嫌煩就幹脆離開旗盤鎮出去躲幾天,基於這些情況,一時間生活在旗盤鎮裏的人們的生活有點兒慌亂,有人向馬鎮長建議說要不別查了,馬鎮長黑著臉說,查,必需查。

來韓家為韓富貴辦喪事或是想要為韓家兄弟出頭的人們,由於葬韓富貴的日子不確定和追凶事件由鎮上接管以及韓家下了逐客令的緣故,大部分人都慢慢地離開韓家去忙自已家的事情去了,到後來留在韓家包括打墓做飯和照顧病人的人,裏裏外外也就隻有二十來個人了,二十來個人在白天都各行其事各忙各的,到了晚上就在韓家的炕頭上聚在了一起,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議論鎮上警察追凶的進展情況及怎樣求住在市醫院被富成打傷的兩位警察局局長求他們開恩早點放富成出來,然而議論歸議論一切都還需要等待,等待鎮裏抓住凶手的消息也等待市裏吳美美勸和了兩位局長的消息,隻有等前邊提到的這兩個等待有了結果才能做下一步的事,然而等待的時間似乎是特別漫長的,雖然每天都有到鎮上的人們從鎮上傳回來鎮裏的消息,但那些消息聽了和沒有聽一個樣,因為大家帶回來的消息都是說鎮上加大人手追查凶手的事而卻沒有帶回鎮上警察抓到凶手的事,這事讓呆在韓家幹活兒的人急,也讓韓宇軒急。

後來韓宇軒急的不行了,就想起了村長趙長厚家的電話,於是他就一邊照看母親和哥哥一邊往村長家跑在給鎮上的村長趙長厚打電話,可是他連去了幾次幾次都是沒有任何結果,從村長老婆夏連枝的口中或是給鎮裏打去的電話中得不到任何有關案件進展的情況。開始時韓宇軒一天去村長家一次,後來就發展成一天去三四次了,最後估計是夏連枝嫌他去的多了,在他每次快要到村長大門口時就正好趕上夏連枝出大門鎖大門,韓宇軒連續碰壁幾次就又生了個心眼兒,他讓村長的兒子趙德慶即趙二蛋幫忙給他爹打電話,要是趙二蛋問出了鎮上的消息後就馬上去他們家告訴他,趙二蛋很仗義,至從韓宇軒求助於他之後,他幾乎是每天都給他爹打幾個電話,並每打完一個電話都把結果想辦法傳到韓宇軒的耳朵裏。

這天,韓宇軒閑來無事正在院子裏一邊等來自各方麵的消息一邊看天寶哥哥玩麻雀,隻見天寶抓了三四隻隻會爬的小麻雀,那小麻雀把嘴張大了嗷嗷待哺,然後天寶就從身邊撿一塊小石頭丟到小麻雀嘴裏,小麻雀高興的拍兩下翅膀咽下,直到咽不下為止,韓宇軒看著覺得好玩,他也抓起一隻小麻雀正要玩,這時鎮上那個郵政局專門給人送信的胡三漢騎著一輛除了車鈴不響其它地方都響的破自行車來他們家大門口了,胡三漢把車停在門口,從郵包裏取出一封信走進院子裏遞給韓宇軒然後扭頭就走了,韓宇軒忙問是給誰的信,胡三漢邊走邊說,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韓宇軒打開信一看,原來是呆在鎮看守所的二叔寫給他和天寶的,因為有許多字不認識的緣故,韓宇軒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上麵具體寫了些什麼,隻看懂個大概,那信上大概的意思是二叔讓他和天寶出去找目擊證人。

晚上在吃晚飯的時侯,韓宇軒拿出白天胡三漢給他的信讓大家看,李富山拿起信給大家念了念,其信中的主要內容是,韓富成說據他所知,他哥在出事的那天,鎮上最有錢的兩個人侯百萬和侯千萬兄弟倆在鎮的前街商業街上同時娶媳婦,由於娶親的場麵太大引得鎮裏許多人的圍觀,結果造成了前邊商業街交通的擁堵,本來他哥和二疙瘩騎著摩托車是要到前邊商業街的火車站去坐火車去東北的,可是由於前街的道路不通,他們就選擇了後街的運輸街繞道去火車站,最後出事的地點是在後街向前街拐彎的丁字路口,丁字路口向來是鎮裏運輸街和商業街的交通要地,那地方從來都是車來車往的地兒,他哥被車撞了怎麼可能沒有人看見,退一萬步講,如果說是因為商業街上鑼鼓喧天的聲音太大掩蓋了後街上汽車的撞人聲,那也總會有人看到現場的吧,因為後街上也不是說什麼也沒有,也是商店小飯館理發店修理店一個接著一個了呀,在信的後邊,韓富成的主要意思是讓宇軒帶著天寶去旗盤鎮管轄下的各個村村裏問問有沒有當時在鎮上看到的人,並說這事靠兩旁外人是靠不住的,一定要兄弟倆親自出去問尋,還說一定要先去村村裏問,因為村村裏的人比鎮上的人實在,村村裏的人要是看到了一定會說的,可鎮裏的人就不一定了,既是看到了也不一樣說出來,假如要是在村村裏實在問不出結果了,再去鎮裏問也不遲,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了,去鎮裏也不用問了,因為他已知道了馬鎮長已讓人在鎮裏查問了,到那一步時,就隻能在鎮的後街上穿上白孝服跪求證人了,在信最後的最後,韓富成一再強調一定要讓兩個孩子出去找證人,家裏的人不要擔心他們小,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連出去問問人的能力也沒有,以後離開大人了還怎麼活呀,韓富成為了激勵兩個孩子出去問凶手還說了他小的時侯和哥哥在外麵討飯的事,而那時,他才四歲哥哥也才七歲,他們就是那樣走街竄戶地過來的。大家聽李富山念完韓富成寫給侄兒的信,每個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韓宇軒說:“既然我二叔讓我和我天寶哥哥出去找凶手,那我就去了,我走後,請大家一定要幫我照看好我媽,”眾人都點點頭,雖然有許多人想阻攔兩個孩子出去找證人,畢竟兩個孩子太小了,一個九歲一個十二歲,可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夜裏又下了一場雨,雨不是很大,但在人們第二天起來後卻發現根本在地裏幹不成活兒,露水太大了,地皮也太濕了泥濘的曆害,需要太陽曬曬才能下地,在韓家幫忙的那些人,由於心裏惦記著韓宇軒和韓天寶去鎮裏的各個村村找目擊證人的事,所以一大早也就早早地來到了韓家,大家坐在炕上一邊讓劉嬸給大家做飯一邊議論起了兩個孩子出去的尋找路線和吃住問題。

旗盤鎮下屬的村子,一共有三十八個,三十八個村子離的不遠也不近,村與村之間最少相隔三四裏地,最多的直線距離也超不過八裏地,三十八個村子統一座落在旗盤鎮的東邊的山窪平原中,連接這些村子的紐帶是一條110國道和一條彎彎曲曲千轉百回的黑水河,110國道和黑水河又交相纏繞在一起,把三十八個村落分割包圍在旗盤鎮的山山水水間,羅家營村就座落在這些村村的中間地帶,所以要出去把這三十七個村子全問完,就是存在一個路線問題了,以羅家營村為中心,先去羅家營村東邊的村村裏問了還是先去西邊的村村問了,還是應先去北邊或是南邊,就這個問題大家討了好大一會兒,最後大家一致決定按鍾表逆時針的方向走並最先從羅家營村西邊的官子村問起,理由是,靠西邊的村子離鎮近,平時村裏買西去鎮裏的人也多,最有可能找到證人,如果短時間內長到凶手有線索了那就不用去其他村裏浪貲時間了。至於大家決定走完西邊走北邊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北邊的村離110國道近,也是最有可能最先問到凶手線索的地兒。

大家討論完了尋問路線,正要討論韓宇軒兄弟倆出去的吃住問題時,村長趙長厚進家了,大家忙問趙長厚是不是鎮上抓到凶手了,趙長厚搖了搖頭說:“唉,難呀,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不像人家大城市B市S市那些大城市,據說人家那些大城市,城中到處裝有什麼錄相的攝像的,你要是在那些地方的大街上被汽車撞了,那司機跑球了跑了,連五十米都跑不出去就被抓住了,可是你再看看我們這地方,那有那些設備,馬路斷了都沒有人管,誰還給你在馬路邊的電杆上裝個錄相的,我們這小地方出了事,全靠找目擊證人提供線索去破案,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再說了,有些人明明看到了又怕得罪人故意不說或要不胡說八道,唉難呀,直到現在鎮上的警察也還搞不清凶手是向哪個方向逃跑的,那個該死的凶手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趙長厚說完這話,許多人又感慨萬千,都說看來能抓住凶手的希望是越來越渺茫了,然後大家就對趙長厚說了富成要讓宇軒和天寶兄弟倆出去找凶手的事,當大家說起了宇軒兄弟倆雖歲數小但步行走完這三十多個村子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隻是這出去以後離開家遠了晚上返不回家裏在外麵的吃住怎麼辦時,趙長厚忽然笑了,然後趙長厚一臉喜氣地對大家說:“這個問題包在我身上,他們兄弟倆的吃住我管了。”趙人全老漢詫異道:“怎麼,長厚你要用你的摩托車天天接送他們?”趙長厚笑著說:“人全叔,你說這可能嗎?你再猜,”大家七嘴八舌地亂猜了一會兒,但趙長厚一直搖頭,最後李富山說:“莫非是你要讓鎮裏下達命令,讓他們兄弟倆走到那個村子就讓那個村子裏的村委會按排一下吃住,不知我說的對還是不對?”趙長厚拍了拍李富山的肩膀說:“怪不得你能當醫生,腦子就是比別人好使,隻是你隻說對了一半,不是我要鎮裏給各個村委會下命令,而是我直接給他們下命令。”聽了趙長厚的這話,平時愛和趙長厚開玩笑的幾個村裏人就說:“長厚你在吹牛,別人先不說,光那圩子村的趙大黑你就吃不到,他要摸連枝的奶估計你也得幫他解你女人的衣服了,你還敢給他下命令,就是下了命令,他會聽你的嗎?”說起趙長厚怕圩子村的趙大黑是因為有一年天旱,兩個村子因為搶水澆地,趙長厚打了趙大黑,趙大黑氣不過,就讓他們村裏人把自已用毛驢車馱到羅家營村的趙長厚家,然後躺在趙長厚家的炕上裝瘋賣傻吃喝拉撒不挪地兒,趙長厚去找有關領導解決這事,有關領導都推脫不管,後來趙長厚實在沒有辦法了,就跪在趙大黑麵前說,大黑,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怎麼樣你才能罷休,但趙大黑死活不吭氣,後來趙大黑吱吱唔唔地說,他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除非趙長厚讓老婆把衣服脫了讓他看看他就罷休,趙長厚聽後當時就火冒三丈,幸虧夏連枝拉住才沒有再打趙大黑一頓,後來趙長厚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對女人說,要不就讓他看看,反正隻是讓看看又不讓他日,夏連枝說,聽你的,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是同意讓他日我,我也按你說的去做,於是夏連枝就當著趙大黑的麵把衣服脫光了,趙大黑看了後,大哭一場說:“媽呀,原來女人是這麼個樣。”趙大黑哭畢就跳下趙長厚的炕走了,並發誓一定不再當潑皮了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後來不出五年趙大黑娶了媳婦並當了圩子村的村長,但是關於趙長厚老婆在趙大黑麵前脫衣服的事也不知是怎麼傳出來的。趙長厚見別人和他開玩笑他也不惱,他嘿嘿地笑了兩下說:“那是當年,那時膽小遇到事害怕,現在我怕他個球,我今天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鎮裏說要在鎮的下邊重建鄉鎮府,鎮裏的領導選我當鄉長了。”啊,要又成立鄉鎮府了?你是鄉長?趙長厚一說出這話,許多人一下子就驚的張大了嘴巴,旗盤鎮下的鄉鎮府組建了許多次,但每次成立不久就散夥了,其主要原因是,在那個機構的人常因給村民們辦事不公,常被人下黑手,家裏不是房子著火就是牛馬失蹤,不過,現在好了,法治越來越健全了,辦什麼事都有了條條框框了,不像以前辦什麼事全憑領導的一句話,現在趙長厚當鄉長了當然能命令各個村村的村委會照顧韓宇軒兄弟兩了。

由於趙長厚能以以鄉長的名義讓那些距羅家營村特別遠且村人和村人互相不認識不熟悉的村村照顧韓宇軒兄弟倆的吃住問題,韓宇軒兄弟倆出去尋證人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大家又閑扯了一會兒,劉嬸的早飯也做好了,劉嬸做的是鍋巴餃餃,大家吃過早飯,李富山讓韓宇軒從家裏找出十來張大白紙,把大白紙分割成三十七份,其中的一份讓劉金龍老漢寫了一篇尋找車禍證人的告示,然後大家一起抄寫,三十七份都寫好後,裝進一個書包裏,李富山告訴韓宇軒說:“宇軒,你走到了每一個村子,就先把告示用泥貼在村口,然後進村一家一家地問,如果家裏沒有人,就在村子附近的地裏找,這幾天大家都在地裏忙了,要是在誰家碰上吃飯了,人家讓你吃,你們就吃,不要作假,晚上了,不要離開村子,離那個村子近,就去那個村子找村長讓人安排你們睡和吃。”李富山說完,韓宇軒點點頭說:“嗯。”

一切安排妥當,韓宇軒就領著天寶出發了,在臨走前,劉嬸又抽空給他們兄弟倆烙了一書包餅子,說是拿上路上餓了吃,天寶說有餅子吃沒有水喝不行,難道要我們喝尿嗎?我們得拿兩個水壺才行,於是劉嬸又幫兄弟倆找了兩個軍用水壺。韓宇軒領著天寶出了村,他們也不走大路,直接從正對著官子村的田地裏的田埂上走過去,北方的春天總是比南方來的晚一些,雖然時令已是清明節了,但整個大地從遠處看上去還是能看出冬季的影子來,田地裏有的地方早已鬱鬱蔥蔥了而有的地方卻還是土地的本色調--土黃色,不過在那些土黃色的方方塊塊裏正有三三兩兩的農人或牛馬在改變它們未來的顏色,韓宇軒覺得那些灰綠相間的方塊田很像學校裏的畫板,那些長出莊稼的地方是老師在上麵畫了東西,而沒有長出東西的地方是老師還沒來得及在上麵畫東西,不過此時在真正的田地裏畫東西的卻不是老師的粉筆而是農民伯伯的農具或種地的牛馬。

韓宇軒兄弟倆在臨近中午時,走進了他們出村後的第一村子——官子村,官子村不算大,全村隻有一百多戶人家,這個村子韓宇軒來過的,他在讀三年級時和官子村的曹飛很要好,曹飛那時是他的同桌,曹飛的媽媽會做一手好涼粉,每個周末曹飛都會叫他跟著他回家吃他媽媽做的土豆粉涼粉,等他吃完曹飛媽的涼粉後他一個人從小路邊玩邊回羅家營村,韓宇軒直到現在還清楚地記著曹飛媽給他們做涼粉的情景,曹飛媽在鍋坑裏放一把麥秸點著火,讓他拉風箱讓曹飛一把一把地往灶坑裏添麥秸,等鍋燒熱後,曹飛媽就把早已用冷水攪好的土豆粉糊糊撒上明礬倒到鍋裏,然後用一棍木棍子在鍋裏攪呀攪呀,等涼粉熟了後,曹飛媽就用一個鏟子把涼粉鏟到一個很大很大的平底盆裏,把涼粉攤平壓平切成塊兒,然後曹飛媽再在一個勺子裏倒上胡麻油伸進灶膛裏燒,當胡油被燒開後,曹飛媽再把花椒蔥花兒鹽突然撒進去,這時整個屋子裏一下就迷漫滿了香氣,曹飛媽再把勺子裏的東西倒到一隻醋碗裏,然後他和曹飛就掙搶著把涼粉夾到自已的碗裏再用小勺去醋碗裏澆上鹽湯,那味道真叫一個香呀,可是後來因為曹飛留了一班,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以前好了,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官子村了,韓宇軒一邊想著往事一邊往村子中心走,心想不知曹飛知不知道他父親被汽車撞死的事,他們走到村中心時,隻見村中心有一口古井。井的四周圍全是石頭牆,石頭牆的四周又長著許多老榆樹,村裏的許多人和牲口就在那石頭牆下或榆樹下歇晌,韓宇軒走到石頭牆下把書包裏的尋找汽車撞人啟示拿出來用泥巴貼到石頭牆上,這時,許多人就圍了上來,其中有些人知道他們是羅家營村誰誰的孩子也知道他們家的事,也有些人隻知道他們家的事但不認識他們兄弟倆,經別人一說,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還有些人是去過他們家為他爹燒過紙的,這時見他們來了就上來和他們打招咱,要請他們回家坐,但韓宇軒兄弟倆來是問大家話的,不是專門去誰家竄門的,因此他們倆誰家也不去。

沒過多大一會兒,官子村的井牆下就圍過來許多人,大家一邊讀著告示一邊議論起羅家營村發生在韓家兄弟身上的這些事了,開始是大家都是在罵那個撞人司機的無良,後來就扯到了查證追凶這件事上了,對此許多人意見不一,有的人說這個找法不對,這相當於大海撈針,應先從事故現場周圍的住戶一圈兒一圈兒地往外找,現在的做法是舍近求遠了;有的人說要有出來舉證的人早出來舉證了,現在時間都過去了好多天了,這說明也許有的人看到了,但人家不願意說出來;也有的人說這也是個辦法,但這件事應交給警察辦,畢竟警察同誌人數多,也有的人說……

大家人多嘴雜說什麼話的都有,不過大家都表示沒有看見過凶手,如果是看見過或是有凶手的消息一定會說出來的,這時又有人說了,說:“我們現在在這裏的沒有人看到,這並不代表村村裏所有的人都沒有看到,現在應該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叫出來問一問,這樣一來,要是有人到過現場一下子就問出來,要是沒有也一下子就知道結果了,”這人剛說完話就被另一個人反駁了,另一個人說:“現在集中整個村子的人問了要是沒有結果也不能肯定我們村子裏的人就完全沒有去過現場,因為有的人去了看見了,但人家說沒有看見你能怎麼樣,還有的人也許看見了,但人已不在了,或去別的村裏幫親戚種地去了或外出打工看病去了,”先發話的那個人說:“依你這樣說,人活著還會死了,那我們現在就幹脆不用活了,現在我們做好眼前的事就行了,你鑽牛角尖做什麼?按你的意思是現在不用問了,等多會每家每戶家裏一個人也不少的時侯再問?”那人被頂的沒有話了,紅著臉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嘛,你是知道的,”大家繼續議論著,不過越來越多的人像是在抬扛,後來有人讓韓宇軒找村長王龍平,說讓先王村長把大夥集中在井牆下,看看誰有凶手的線索。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照射在大地上,陽光下的官子村就像一條爬在地上的懶狗,懶散而又無形,村裏錯落有致的土坯房中七零八落地夾雜著幾間紅色高大的磚瓦房,有的房子的房頂上冒著幾縷時有時無的青煙,空氣中沒有風,樹頭上的樹葉還是新綠色還沒有變深,天空中了沒有半片白雲也沒有半隻小鳥,一切都是那麼地靜,走在大街上仿佛能聽到村裏勞累了一上午的農人們的鼾聲,這個時侯正時村裏人歇晌的時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