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巡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下，說：“這可不是我們要開打的。”
“學長，我們就待在上麵好不好？”像公文包一樣被夾著的烏瞳小聲提議。
當然，直接被忽略。“速戰速決。”劍光一閃，式巡來了個高空跳躍，落地前手握長劍猛力一揮，能量波卷著風沙閃電般掃向地麵，許多隻手像蘿卜一樣被切得幹脆利落還在地上滾了幾下。
烏瞳別過臉去。好孩子不看好孩子不看好孩子不看……
“這到底是你的任務還是我的任務啊？”式巡沒好氣地說。
“可是學長，我上了幾節異能課後也隻能用劍形成很弱很弱的能量波，雖然物理攻擊相較強一點，但是……”烏瞳咽了咽口水：“拿劍下去和那些手打不太好吧？你的長劍還說得過去。”
式巡朝她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去低聲念起：“風舞旋動，形百刃，肅殺千鬼變。”
空中卷起一陣狂風形成無數刀刃向四周襲去，惡靈嚇得紛紛躲藏，但是烏瞳知道式巡沒有下重手隻是嚇唬它們，不然它們是沒有躲藏的機會的。就連躲在地下的東西，他也能放火燒幹淨。
所以說銀令權師啊……學長收下我的膝蓋！
話說學長你能先把我放下來咩？我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和大地擁抱喵。
烏瞳掙紮著下來。式巡踱步走向剛才那個塌了一半腦子的凶靈頭目躲的那棵樹，樹邊有一塊腦袋大的石頭，和普通石頭並沒有什麼不同，就是顏色暗了一點，式巡說這就是陰玖石。靠近它時，陰氣撲麵而來。
式巡戴上手套，手掌一翻就讓陰玖石離了土，幾下便將它裝進了袋子並且一臉輕鬆地背在肩上。這時烏瞳感受到身後的氣息變了，回過頭去發現那隻凶靈頭目就在不遠處盯著他們，直接嚇得本能自我保護：掏出了口袋裏的焚石用力一扔——
Fire！
“轟！”火光乍現。若不是這火隻能燒鬼，這座山都給她點著了。
牧清曜謝謝你的東西啊！
“嗯，好，好。”式巡麵無表情地拍了拍手掌：“但是拜托你以後先考慮好再扔啊。”
“啊？”火焰小了下去，烏瞳發現一個保護罩正護著那個凶靈頭目，便不解地看向式巡。
“先試著和他們溝通，如果他們無法交流，我就給你上一節投擲課。”學長低聲撂下一句狠話。
原來如此。
“你們就沒什麼要說的嗎？”式巡用一副悠閑的樣子靠在樹上。那個凶靈頭目，以及遠處也紛紛出現的倒掛鬼、身影有些透明的女鬼還有一群看不太清楚的“人”，都沉默地站在那裏。烏瞳躲在式巡身後，握著兩把還不太會用的劍。
凶靈用不甘的口氣陰森森地說：“你們不是這邊的人吧？”
“我、我是啊，雖然家離這邊有一段距離。”烏瞳弱弱地發言：“怎麼了？我最近不在家。”
“那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發生了有段時間了，甚至在幾個市內都傳得沸沸揚揚。”
“……抱歉我就是這麼孤陋寡聞。”
“那一天，下山的一輛巴士因為刹車失靈撞上了前麵那一輛巴士，兩輛車一起翻下了山。”凶靈頭目咬牙切齒地說：“而我們是車上的乘客。”
式巡盯著他：“我同情你們的遭遇，但這和你們想要傷害別人有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嗬，為什麼我們要這樣結束一生而別人可以安穩地活下去！？”凶靈麵目猙獰地吼道：“憑什麼我們是這樣的命！？”
這些凶靈的眼神比剛才更加凶狠。
很多死去之人對活人都有怨恨的情緒，就像是有些人會仇恨比自己貌美、富裕、優秀、幸福的人。他們會想著如何將活著的人變為自己的同類，這是一種孤獨，一種不甘，也是一種悲哀。
但是誰也不會願意讓自己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成為它們的同類，就像他們也不願意死去。
烏瞳緊攥著式巡的衣服：“你們這樣是牽連無辜。”
珍愛生命啊笨蛋！
“無辜？我們也是無辜的！”其他凶靈歇斯底裏地叫：“難道我們是活該的嗎？”
“這不是理由，你們想傷害人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不應該利用陰玖石做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