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分歧與驟變
四十天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在堯均感覺中卻不過短短的一霎那而已，追隨天際的光線不斷遠去的時候而沒有發現光陰正在飛逝流轉。
方舟的航行平靜無比，劇變後的汪洋出現了短暫的柔美……波光持續反射著驕陽的嫵媚，輕順拂麵的悠風徐徐蕩蕩。
堯均的平靜仿佛正迎合著自然的動靜……不過卻引起了九頭氏族人的注意，畢竟一個人不吃不喝四十天，而且還一動不動，怎麼看都不會很正常。
況且還有一點讓九頭氏驚恐萬分的事情……從堯均毅力在此的時候，不論方舟如何的移動，附近的靈氣全部不聽使喚了！！
靈氣依舊那麼的平和，可是卻仿佛第一次感覺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運用其一絲一毫，這對於修煉的族人而言無疑是一種晴天霹靂的打擊。
為此族人們紛紛請命，讓其八位首領出關，至於堯均……沒有人膽敢上千打擾！
堯轅誌作為堯均的親信，不知不覺間地位不斷的隱性提升著，到如今赫然成為了除堯均之外的第一人，不論是威望還是實力都是如此。
當堯轅誌等人看到了堯均之後，紛紛凝重無比……與一般的族人不一樣，實力到了一定的地步，眼裏看待的事物便會不一樣。
為什麼靈氣無法指揮？原因就在堯均的身上！
看似與往常一樣的靈氣，其實全部在隱隱的環繞著堯均，影響的範圍達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難怪無法操控靈氣！
這與堯均當初傳授的誘導法截然不同……堯均影響的靈氣已然不再是誘導，而是化身靈氣一般，與周圍渾然一體，卻又毅然獨立！
堯轅誌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幕，因為這已經不是如今的境界可以明白的了，這說明一點，堯均的境界又有所提升！
“老師怎麼了？”堯羲疑惑道。
作為一名從後輩中提拔的人，威望與實力都不是最為頂尖的程度，雖然為首領之一，但實際上卻很難有主導權。
“不知道……老師的境界根本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我想你們也看到了……老師的實力又一次有所突破，可是……”堯轅誌不敢確定的說道。
如同堯轅誌所言，一直以來堯均的作為都不是常人可以揣測，這次也是如此，雖然看出了其中有些變故，卻又不敢妄動……
“我感覺老師遇到了危險……沒有人能這樣不吃不喝呆四十天，雖然老師很強，但是應該還沒有達到這個地步”舜都軍冷然道。
作為老資格一輩的人，說話的分量一向很高，不過卻因為火山爆發前的變故，讓其威望大大受到波及……首當其衝便是堯氏。
“我不這麼認為……老師的實力一向不是我等可以理解的，從我認識他開始，一直都是在做一些不能理解的事情……這次肯定也不例外！”堯狂反駁道。
堯轅誌眉頭一皺，畢竟不管是哪一邊都有著道理，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麵前，不能否定任何一邊的猜測。
“我建議中斷老師的修煉！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感覺到了危險！”昊忻說道。
昊忻作為唯一的女性首領，其實很受族人的追捧，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話，一般的族人說不定會力挺，可惜這次並不一般……因此族人們並沒有發表過多的意見，靜靜的等待幾位首領討論結果，畢竟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決定的了。
“我讚成……”堯聶凝聲道。
堯狂一愣，沒有想到堯聶會這樣說，要知道舜昊二氏可是不久前才叛變過的，雖然得到堯軍的原諒，可是並不代表得到了堯氏的原諒！
“堯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堯狂壓低聲音說道。
堯聶點頭回應，並沒多說什麼，不過意思很明顯……堯狂深深思索，並沒有繼續詢問什麼，畢竟堯聶的性格堯狂其實很了解，堯聶絕對不會做危害堯均的事情！
既然堯聶這麼說了……那麼肯定看出了什麼！
“我不同意！老師的實力你們根本不了解……我卻是深有體會，那根本不是我們能理解的，如果冒然打斷老師的修煉，讓老師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們誰能承擔？
大家都有這種情況……修煉之中難免會這樣，老師……不過用的時間長了一點罷了”顓頊在一旁說道。
顓頊話出，瞬間讓昊忻與堯聶埡口……不錯，如果因為魯莽而打斷了堯均的修煉，讓其丟失了修煉之中重要的東西，誰能承擔？
“哼！你是何居心？我想不用多說，讓我們無家可歸的元凶是誰……大家都很明白，反正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堯狂驟然出聲。
要說誰對顓頊有意見的話，無疑是堯氏的幾位，任其說再多的話，也不會相信此人！
“哼，我就說這麼多……想要怎麼辦，你們自己決定，反正後果你們自負就對了！”顓頊不敢死弱的說道。
堯轅誌的眉頭始終緊緊鎖住，這個時候真的很難下決斷……。
九頭氏誕生以來，第一次嚴重的分歧出現，就在幾人各執己見的時候，忽然間，天空漸漸發生了變化……。
“難道真的沒有盡頭嗎？這是哪裏……”堯均暗暗道。
堯均的意識已經到了完全不知名的領域之中，心中雖然很渴望知道這裏的盡頭是哪裏，卻又有一絲的遲疑。
天際的光線密密麻麻，交錯縱橫，堯均跟隨的不是其中任何的一條，而是一條歸納了所有光線的主幹，範圍無限之寬廣，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被其中的分支帶離……。
堯均伸手觸摸到了其中的一條光線，輕柔無比，其中有著無數晦澀難懂，沒有見過的字體，以目前的眼力甚至無法看清其中的東西。
要知道以堯均的實力，眼力已經到了近乎入微的程度，除了無法看到空氣中的菌體之外，灰塵什麼的根本一目了然，可想而知光待之中的東西到底有多麼的小……而且每當堯均拿起其中的一條仔細看去的時候，總會感覺到大腦的陣陣眩暈感，根本不能持續。
“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這些東西又是什麼？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方舟？地球？宇宙？不對……到底是什麼？”堯均疑惑的自語著。
堯均在這陌生又奇妙的地方迷失了自己……忘記了一切，眼力除了這些光帶之外，沒有了其他的東西，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冰河時期一樣，就連如何來到的這裏都忘得一幹二淨，好像本來就應該在這裏一樣。
……。
與此同時……汪洋之中，堯均的手突然動了！
霎那間，靈氣驟然狂暴起來……汪洋之中猛然浮現一塊巨大的水塊，透明間夾帶著若幹海底生物掙紮……。
這一景象讓九頭氏所有人錚錚的呆滯……還沒有完，緊接著堯均的另一隻手逐漸抬起，直立與頭頂！
狂暴的靈氣在都湧現，晴朗的天空之中驟然開始出現旋轉，黑雲浮現！！其中更是出現電閃雷鳴！
“這是……”堯轅誌驚恐道。
沒有人能理解這一幕，堯均居然能操控天地？？！！
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眼神空蕩的堯均漸漸走到了方舟的甲板頂端……周身浮現耀眼的火焰巨龍！
本是柔和輕浮的微風轉為鋒利刺人的罡風！
靈氣的濃密程度到了此時赫然成為了碧綠之色，本是肉眼根本無法察覺的靈氣變成了柔美的光澤！
最終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堯均散發的厚實氣息，不少實力不夠的族人霎那間連站穩都成為了奢侈！
堯轅誌在呆滯之後，發現事態已經超出了預計，沒有遲疑，立馬開始舒散族人！
“全部回到舟內，快點！！”堯轅誌怒吼道。
九頭氏，包括堯轅誌在內，全部朝著舟內奔馳，因為不論那蒼穹的電茫，汪洋的水塊，耀眼的火龍以及罡風與氣勢，都在持續提升著，漸漸的，連堯轅誌都感覺到了壓力，可想而知一般的族人，連喘息都變得異常困難！
當九頭氏的人全部進入舟內的時候，堯均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金色！
無比耀眼的金色！
從這股驟然金色中感受到了無比心悸的感覺，甚至感覺回到了與颶風，雪崩，火山降臨之時，對於天的那股畏懼！！
……。
沒有人發現，金色的光芒之中，堯均的容顏逐漸老化，伴隨著威勢越來越恐怖，漸漸的進入了遲暮之齡。
如果堯均清醒的話，絕對會發現……眼前發生在方舟的這一幕，不正是當初關於第二步的景象嗎？
堯均正在朝著第二步邁進！！
不一樣的是……堯均的蒼老速度……。
按照這個趨勢，如果堯均真的達到了第二步的話，壽元也許……。
朝聞道，夕死足亦！
第115章 天道
堯均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在眼裏不過輕輕撫摸了這條光帶而已，不過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殘留在心裏
漸漸的，堯均迷失在了這所謂的世界中，真實？虛幻？分不清楚，隻知道留在這裏很好……仿佛已然成為仙。
不論是什麼，皆為掌中之物，任其乾坤萬化，也不過徒留掌心！
“我感覺到渾身的毛孔與這裏融為一體，仿佛我就是天，天就是我……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如意。
不過，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堯均立與虛空之中迷茫呢喃著。
這裏的味道仿佛毒品一般消磨著堯均，明知道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又無法自拔而出，明知道這些是錯覺，但是又樂享其中……。
忽然！
堯均迷茫的眼神轟然一震，瞳孔驟然跳動，將那揮之不去的迷茫退散，重新展露那屬於一個人的睿智！
這個世界也因為堯均的突然變化而出現了波動……無盡的光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退著，速度之快比當初來到這裏的時候更快，幾乎是刹那之間，一切淪為泡影的存在！
堯均重新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才發現已然不負所在，心中殘留著對那裏的渴望，但是又感到無比的心悸……。
方舟附近暴走的天氣渾然自覺的消散……暴怒的蒼穹，火焰的巨龍，刺人的罡風，鋪天的水塊以及那粘稠的靈氣……一切化為虛無，仿佛根本不曾出現一般。
金光褪去，堯均的身影浮現……蒼老的麵容，佝僂的身軀，幹皺的皮膚等等讓所有人大驚失色！
方舟的內部的九頭氏眾人看到之後，錚錚不知所措，第一無法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第二對於蒼老的堯均感到恐懼！
不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此時蒼老的堯均比平日中的堯均更加的可怕，更加的無法揣測，仿佛時間的年輪是一種催化劑，讓堯均發生了某些變化，而這個變化讓堯均更加的超然以及那令人生畏的氣質，就像在自然中孕育的怒火一般，沉寂卻又不失威嚴！
“老師……果然突破了”堯轅誌激動的心裏想到。
此時的九頭氏的人估計是喜憂參半了，不論是普通族人，還是其八位首領，都知道堯均突破了，不過卻又對堯均產生了畏懼的質疑。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堯均嗎？
甲板之時，蒼老的堯均終於回歸了現實，詫異的發現了身體的變化，僅僅這一會兒，剛才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回到了被眾人所知的那個堯均……
“剛才那是？”堯均攤開那蒼老的雙手呢喃道。
在堯均的感覺中，時間不過僅僅度過了一瞬間而已，事到如今整個人依舊顯得迷茫，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四周的靈氣再度籠罩而來，蒼老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到了青年，堯均閉眼回味那僅僅感覺到的一瞬間。
“那密密麻麻的光帶，小的隨處可見，大的幾乎覆蓋宇宙蒼穹……如道路一般，仿佛在恒古之中等待著誰一般。
那麼，到底誰有資格踏上那條道路？
雖然時間不多，但是我知道……以我的實力而言，別說走上去，根本連看到都沒有資格，但是那眼前出現的一幕卻又作何解釋？”堯均苦惱的思索道。
既然已經風平浪靜，九頭氏的人自然不需要繼續避難了，當然堯均的總總變化沒有人會多言，到底發生了什麼，思然好奇，但是都很明白一點。
堯均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然而不想說的時候……怎麼詢問都不會有結果的，這點整個九頭氏的人都有著一定的共識。
“堯均！！你小子以後能說一聲在修煉嗎？不聲不響的修煉四十天，還差點讓我們死在這裏，你到底在幹些什麼？！”堯狂當然屬於例外，對於堯均可絲毫不會客氣，語氣激動之下連老師都忘記喊了。
本來堯均準備嗬斥堯狂不守規矩之時，卻被堯狂話裏的四十天驚的愣在原地！
難怪會出現蒼老，難怪能看到那條路！
原來那僅僅的一瞬間，卻已經悄然而逝四十天的光陰！
“真的已經過了四十天？那麼差點讓你們死在這裏如何解釋？”堯均木呐的反問。
堯均的這句話可把九頭氏所有人嚇了一跳，自己修煉連時間都不知道？難道剛剛真的是出什麼問題了？連做過什麼都不知道，唏噓間不禁心裏拔涼拔涼的……
“老師……您已經不吃不喝整整四十天了，我們也擔心你修煉到了關鍵的時刻，所以並沒有前來打擾，懇請原諒。
堯狂說的沒錯，您差點讓方舟毀於一旦……咆哮的火龍，憤怒的蒼穹，刺人的罡風層出不窮，我們從沒有見過如此景象，然而這一切……全是你控製的……”昊忻走出人群說道。
雖然昊忻用的老師來稱呼，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種迫切的關心別有深意，當然沒有人會點出其中的種種。
“真的四十天了……可笑，我居然還想在那裏多呆些時間，如果真的多那麼一會的話……說不定真的死在這裏了。
等等！
我操控的？怎麼感覺這麼的熟悉”堯均回憶道。
此時方舟的甲板上堯均遲遲沒有說話，整個氣氛一下子跌入了冰點之中，畢竟不久之前差點麵臨舟毀人亡的局麵，雖然目前晴空萬裏，但是這個反差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許久之後，堯均腦海中回憶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居然對那條道路一點印象也不曾出現，僅僅徒留那去過一次的記憶……。
幽幽一歎，堯均終於開口了。
“沒有事了，你們去把……我需要一段時間，不要打擾我”堯均淡淡的說道。
話音一落，堯均緩緩的淡漠出眾人的視線，就連距離最近的八位首領都難以理解堯均的速度，況且這真的是速度嗎？
留下所有人驚詫的對視……
“你們怎麼看？”堯轅誌在幾乎窒息的氣氛下首先開口道。
堯均這次的變化說實話真的太過於驚險，甚至與有些不再接受的範圍，如果未來的日子中再來幾次的話，真的不知道堯均能不能及時的清醒過來，到了那個地步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我建議去向老師提出建議……盡量不要在方舟上修煉了，影響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接受的”舜都軍冷冷道。
哼！
堯狂不耐煩的悶哼，顯然是不同意舜都軍的意思。
“我並不同意，說實話，我們大家的實力全部都是老師給予的，老師的實力越強，我們未來的道路便越遠，我相信這遠遠不是老師的極限……更不相信我的路就此結束！！
按照老師的規矩，我們投票決定！”堯轅誌為了避免爭執，首當其出給出了個確切的答複，不過最終的結果依舊需要幾人的商議。
“我同意！”昊忻沒有過多的言語，對於堯均的感情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顧及的了。
“我也同意！”堯羲作為新人，沒有什麼話語權，不過投票還是可以的。
“我不知道，老師的修煉確實過於強大，不過也如轅誌師兄所說，老師的突破便意味著我們道路走的越遠……我不參與投票！”顓燧悶悶道。
堯聶沒有說話，不過沒有人會懷疑他的這票會怎麼投，因此也沒有人詢問。
堯狂自然不必說，對於堯均已然到了一種幾乎盲目的地步，可想而知……。
到了這個地步，最後一人顓頊的票數已經無關緊要，不過作為首領之一，還是有這個權利將想法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