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淩玥看看自己身上剛換的夾棉背心，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繼續轉頭撩起窗簾一角，看著窗外景色。
其實說景色這個詞好像也不是特別恰當，因為走到現在，唐淩玥已經看不到綠草萋萋，楊柳依依的景象了，路邊草木枯黃，遠處山峰隱隱隻能看到一個輪廓，偶爾有不知名的鳥飛過，發出兩聲不怎麼好聽的叫聲。
燕無辭看著唐淩玥轉過去的身影，又接著拿起手中一本書看了起來——她似乎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唔，沒關係，慢慢來。
能讓她忘了那個人，這就是最大的勝利，不是麼？接下來，慢慢在她腦中加上自己的樣子就是了。有些事情，急不得。
伸出手揉一揉眉心，燕無辭想起昨晚接到消息，君子謙一行已經查到了他的蹤跡，嗬嗬，他等著君子謙。
睜開眼睛看著唐淩玥趴在馬車窗前的背影——明明我比他早遇到你，不是麼？為什麼你卻是先愛上他？唔，確實，也怪我，怪我當時早早離開。不過這次，我絕不會再放你離開。
“無辭？”唐淩玥終於放下窗簾轉過身來，“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看了半天光禿禿的山坡，覺得頗為無聊的唐淩玥眨巴著大大的墨玉眼看著燕無辭。
“自然可以，”燕無辭臉上鋪開溫潤笑容，發現自己對於笑這件事情已經越來越熟練，“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要去陳國？唔，對了，你還跟我說，會有危險。那，你會不會..武功？”唐淩玥側著頭看著燕無辭，小嘴輕輕抿著。
燕無辭笑得越發溫柔：“嗯，我早些時候不是說過了，要辦一些事。既然淩玥想知道，那現在就告訴淩玥吧。
我是要去陳國，看一看陳國傳說中及其驍勇善戰的陳王，然後，再想辦法讓陳國對唐國開戰。”
微笑著說完，燕無辭臉色不變。
唐淩玥很詫異，自己聽完這些話，竟然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極其平靜的點點頭：“嗯，你所在的國家，想要吞並陳國？還是陳國對你們造成了威脅？”
問完這句話唐淩玥愣了一下，她怎麼會張口就猜到這些東西？
自從來到這裏，睜開眼睛，自己就一直覺得，現在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好像還是原來的那個唐淩玥，又好像不是原來的那個唐淩玥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淩玥？淩玥？”燕無辭連著喚了兩聲，才將愣神的唐淩玥喚醒。
“嗯？你說什麼？”
“我說，淩玥真是聰明，一猜就猜中了。我確實，想要吞並陳國和唐國。”燕無辭看著唐淩玥，眼睛中滿是真誠。
唐淩玥眨著墨玉眼，眉心微微蹙起：“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燕無辭的聲音溫潤依舊。
“為什麼你什麼都告訴我？按理來說，這不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麼？你認識我才這麼幾天，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