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個管事的,主子怎麼說,他怎麼照辦就是,無論後續盈虧,都不影響他現在拍馬屁哄主子高興。
何況依他看,這些點子新穎又有趣,什麼限量銷售、會員製的,說不準真能招攬來不少客人,若這樁事辦成了,盈利是一方麵,想必更能得主子青眼。
他看得明白,如今夫人打算管事,前頭弄沒了七八個人,後頭莊子鋪子也未必幹淨,而他劉壽卻是主子親手提拔上來的,本就算主子的人,若再得用些,辦上幾樁漂亮差事,還愁主子不重用他?
趙瑾對彩虹屁沒感覺,她隻看誰能給她辦好事,遂略說幾句就叫劉壽下去了。
其實她這些天也並不是隻寫了改善迎客居的一些方案,隻是現在時機不太對,她還是個夫君剛沒了一個月、對夫君一往情深的孀居婦人,怎麼能就緩過神來搞錢呢?
一個迎客居不會引起多大注意,可要再多幾個就不一定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從長計議。
理完了正事,她回屋換了身衣裳,先往裴歡顏的芷蘭院走了一趟,瞧了瞧小閨女。
“母親!”裴歡顏看見她很高興,上來就抱住了她的胳膊。
趙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轉身看了看一屋子的狼藉,問她:“你在做什麼,怎得弄得這樣亂?”
裴歡顏扁扁嘴:“我找不到我的集錦墨了。”
“怎得忽然找這個?”
“前兒三哥不是送了我玉佩麼,哼,我才不占他便宜。”
趙瑾麵上浮起笑意:“集錦墨難得,可比一塊玉佩珍貴多了。”
“他不就喜歡這些子風雅之物麼,反正我也不怎麼用。”說到這裏,裴歡顏狡黠一笑,“就叫他用去,二哥不是總嫌他那文房四寶不好用麼,這極品墨給他,看他還說不說得出一句不好,必須叫他給我用光了!”
裴承州這話就是個借口,不過裴歡顏顯然是故意的。
趙瑾好笑道:“你就知道你三哥一定會與他一起用?”
“哼,不用想都知道。”裴歡顏抬起下巴,冷哼一聲,“也就我大方不計較他偏心眼!”
趙瑾逗了她幾句,這才道:“你這些日子功課也荒廢了不少,每日得空,也要好好看看書才是。”
裴歡顏一下沉默了下來。
趙瑾忍不住笑了一聲,轉過身道:“拿鏡子來。”
丫鬟不明所以,但很快拿了精致的小鏡子出來。
趙瑾將鏡子往裴歡顏眼前一杵,後者滿臉疑惑。
“虧你總說你二哥不愛讀書,你瞧瞧自己與他像不像。”趙瑾聲音裏笑意明顯,“丈八燭台照不著自己?”